然而這個願望卻沒能實現,一場毫無預兆大火吞噬了少年的家,那場大火改變了一些東西,比如說,某個人的存在消失,某個學校裏麵每年考試都能夠提高全校平均分的人的消失,又比如,某個少女想要帶回家去見父母的人的消失。
『他還活著嗎?』這是這一年來少女問自己,問朋友最多的事情。
房屋大火的殘骸中並沒有找到任何人的屍體,但這也不排除他太靠近火源將他燒成灰的可能性,因此少女一直在思考詢問這個問題,他,那個人還活著麼?
“呐,呐!封沐雨!”
身邊同伴的聲音將少女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少女蹙眉轉身還未詢問對方幹嘛呼喊自己之前,便是被對方以零食粗暴地堵住了嘴巴,值得發出嗚嗚嗚這種無法表達明確意思的聲音。
“別問我幹嘛,我說你也是的,我們了旅遊出來之後你就一言不發了,特別是你可是補考生誒,好不容易過了高考的補考放鬆了那該死的複習時間,也該好好地放鬆一下了,但你一路上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我們姐妹幾個看了都覺得心疼,我說你能別心疼姐幾個麼?”挪了挪小屁股,坐到封沐雨的身邊,宋佩蘭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著。
“誒誒誒,宋姐,宋君,你快住手吧,小雨都要被你搖暈了。”坐在對麵的唐婉言出手阻止了她們的這位大姐頭對小雨的另類疼(施)愛(暴),而宋君則是她們之間的一個外號,或者是愛稱,因為這位宋佩蘭大姐頭在品學兼優的另一麵也是出了名的問題兒童,常常和某人在外麵惹事兒,並且打架戰鬥力極高,故此某個人起了這樣一個霸氣不失儒雅的外號,宋君。
唐婉言撲了過來,快速且很熟絡的將自己的手按在宋佩蘭的下腰處,那裏是她的癢癢肉,可以說說這個學校大姐大最後也是唯一弱點之上威脅到:“再不住手,我可會讓宋君你今天笑個夠。”
“我投降。”毫無節操廉恥可言,說投就投。高舉雙手表示已經跪了的宋佩蘭放開封沐雨,而被她搖的七葷八素的封沐雨則是很在意形象地恨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呆呆的看著窗外。
而一邊在和宋君對持的唐婉言看了看封沐雨的情況隨即明白了她到底是在想什麼之後,歎息了一聲:“你還在想他麼?都已經過去一年了,如果他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你,甚至是電話都沒給你打過一次,我可是知道,你的電話號碼一直沒換過。”
頓了一下,唐婉言將手放開了宋佩蘭腰間的癢癢肉,在解放了這個一直憋笑差點憋出尿毒症的宋君之後,繼續開口:“認清現實吧,大不了再去找一個,不是有個人在追你麼?我覺得他很不錯。你差不多該給別人一個答複。”
“他還活著。”回答的斬釘截鐵,封沐雨連頭都沒有偏過來一下,隻是以這種很確定的口氣回答。
“而且,我不喜歡他。”說了同樣的【他】字,卻代表了兩個不同的人,一個是曾經那位生死不明的人,另一個則是現在全心全意追求封沐雨的人。相同的人語氣差別卻是十分巨大。
好不容易輸了一個口氣的宋佩蘭,也是發覺這種尷尬的處境,而這種處境是她最不喜歡也是最不擅長處理的處境,屬於麻煩製造者的她是製造者,而不是處理者,但她卻不想看到這種尷尬的氣氛持續下去,於是勉強的開口道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的眼光不知覺的瞥到了新幹線下麵的某個背影。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男士黑衣的背影,隻是那個背影實在是太纖細了,男士的黑色風衣穿在他身上就像是長袍那樣寬大,這樣看上去就顯得不普通了起來,然而,更加重要的是那個背影宋佩蘭曾經以好哥們而借口不止狠狠拍過一次,以至於熟悉到她的手又開始發癢的程度!
“那裏!小雨!快看!”宋佩蘭的聲音有些失控,以至於車廂中的其他人都投來了不愉快的目光,但宋君卻是,管他的呢!
見到封沐雨還有些遲鈍,她果斷伸出手抓住對方的脖子和臉,強製搬到一邊手指著一個方向語氣略顯激動的問道:“看看!像不像他!”
就算是封沐雨此時因為心情不好再怎麼遲鈍,腦袋都被搬過來了她也不至於會沒看到,在她看到的那一瞬間她就感覺自己的心髒漏了半拍,雙眼瞳孔更是在第一時間縮小!
因為因為車廂是運動的緣故,之前宋佩蘭看到的是背影此時封沐雨看到的卻是側臉,一張美麗的猶如少女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