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止血鉗!把消毒棉拿過來!”
在蒙托爾的家中,一間地下室顯得格外的安靜和吵雜,這兩種看似極端矛盾的兩種環境卻真實存在這個地下室中,地下室很安靜,安靜的能夠聽到金屬製的器具將血肉切割分離的聲音,地下室很嘈雜,這裏充斥著兩個人互相之間的對話和時不時的一句怒吼。
“小鬼頭!我要的是三號鉗!不是五號!你想你妹妹死麼!?”
蒙托爾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褂,帶著一個口罩對在他身邊同樣打扮的唐文夜怒吼,而下一刻唐文夜則是飛速的從一邊的排放整齊還沾染血液的不鏽鋼止血鉗。
蒙托爾將其一把奪過,小心翼翼地將其探入在手術台上麵閉著眼安靜沉睡的少女的右胸,將裏麵一顆有些變形的金屬子彈取出。
“線,把線給我!”
老刺客再次大叫,唐文夜額頭上不斷滲著冷汗地將最後一圈縫合傷口用的線拆開交給眼前的這名老黑人,蒙托爾則是快速的將其穿過針孔在少女右胸的開合傷口上飛快縫合,最後很是簡單粗暴的用酒精整個澆上去也算是一種另類消毒。
“把她推到隔壁的除菌室!”同樣擦了一把自己額頭上因為三個小時手術而分泌出來的大量汗液,蒙托爾將手上染血的手套摘下來直接丟到一邊的垃圾桶中。
早就在地下室門外守候著的唐文悅直接大步衝了進來,推動自己姐姐身下躺著的可推動式手術台,從側門傳過去走入了所謂的除菌室。說真的她很不理解,為什麼一棟民宅的地下室會有這手術室和器械,以及除菌室?!
唐文夜扶正了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將手臂上麵的針管取下,一瞬間一種惡心和眩暈感迫使唐文夜想要抓住某個東西保持自己的姿勢,空蕩蕩的地下室並沒有讓他扶正身體的東西,所以他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地麵。
“你小子,太亂來了。”蒙托爾將臉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的唐文夜從地上扶起來,坐到牆邊,而這個過程他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他的身體,而蒙托爾隻感覺自己手中握著的是一個冰塊!他的體溫很低!
“這是有必要的,你的備用血庫中O型血隻有兩袋了。”
“但你也不需要,持續輸血一個小時吧!你不是還有個妹妹麼?”
“她暈血....叫她來做的話隻會更麻煩。”唐文夜背靠著牆壁,幾乎呢喃的說這句話,隨後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整雙手都被赤紅色的血液所染紅,這是在手術中自己不可抗力染上的血液,然而在這之前,自己的這雙手依舊是紅色的。
“想吐的話,就去,不要勉強自己。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吐過,沒什麼丟臉的。”
蒙托爾注意到了唐文夜的這個舉動,他還清晰的記得三個小時前的唐文夜直接衝出房間還未進入廁所就在過道大吐特吐了起來,那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和身上的血跡都說明了一些事情。
“我已經吐過一次了,更何況。。。。我的胃裏已經沒有東西可吐出來了。”強壓下後咽喉部分湧上來的惡心感,唐文夜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事情,但他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都可以說明這個少年那被隱藏的真實感受。
“隨你的便了,如果你吐在這裏,記得給我掃幹淨。”
蒙托爾站起來,想要離開這裏,對於一個老人來說三個小時的精神高集中手術可是一個巨大的壓迫,現在他困得不行急需要睡覺補充。
“老頭子,她會死麼?”正準備上樓去的老蒙托爾被唐文夜的這個問題給停下了腳步,他沉默了一下隨後轉身說道:“沒有死還是會死,隻有想活和想死。”
“.......她是個堅強的孩子,在我看來，她甚至比你，還有你的大哥都要堅強........對這樣的一個孩子,你根本不該問這種問題!”
這兩句話,老人用的語氣很重仿佛就是完全在將一件事情打上肯定的標簽一樣!
“..........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