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卡捷林堡內堡,蔡時鼎興奮地放下了手裏的望遠鏡,叫道:“俄國人亂套了!”
張鬆鬆神色鎮定,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團的前進,沉聲道:“再等等,等俄國人更亂些。”
一團團長文高第一個衝上堡樓,眼前是一片廢墟,除了彌漫的硝煙和滿眼的瓦礫堆,就隻有俄國人散亂的斷肢殘軀,其中就有許多俄軍高級將領和大臣。團長文高一個個檢查,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具屍體上。那是一具修長的屍體,身上服裝十分考究,而且明顯地和周圍的俄軍將領大臣們區別開來,遺憾的是,這具屍體已經失去了腦袋,身軀也成了馬蜂窩,再找不出一塊完整的地來。一團團長文高懊惱地放下手中的沙皇畫像,向周圍的士兵下令。
“一營三連留下繼續搜索,其餘繼續向周圍進攻!”張鬆鬆看到沙俄大軍終於完全亂套了,他立刻下令,“傳令,全軍出擊!”早已經躍躍欲試的大明帝國兩個師的戰士們頓時如猛虎下山般衝出了內堡,向著混亂不堪的俄軍猛衝過去,俄軍的騷動終於演變成了大潰敗,當大明帝國陣中響起震耳欲聾的俄語“沙皇已死,投降不殺”時,幾乎所有的俄軍將士都失去了戰鬥的意誌,紛紛拋掉手中的武器,奪路狂奔。
連沙皇都已經被擊斃了,他們的抵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葉卡捷林堡之戰,在兩個整編師外加各自的師屬炮兵團的劣勢兵力奇跡般地粉碎了俄軍前後近百萬大軍的猛攻,並且最終擊潰了龐大的俄軍,趁勝反攻進俄羅斯腹地。
李龍欣喜的是,張鬆鬆當機立斷,尾隨窮追猛打,不給俄軍以絲毫喘息之機!隻要南北兩線的騎兵師能夠迅速壓上,仍有可能在伏爾加河以東地區殲滅俄軍潰兵,徹底消滅俄羅斯的有生力量。
張鬆鬆率領一個師孤軍深入,身處敵境、四麵皆敵,一旦彈藥糧草供給告盡,或者俄軍緩過氣來,轉入反攻,後果都不堪設想!更何況,
李龍立刻對他說道,“李信啊,快過來,張鬆鬆的一師現在到什麼位置啦?”
李龍直挺挺地杵在李龍跟前,默然不答。“到哪了?”李龍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莫斯科城下!”
“啥!我靠!”饒是李龍見多識廣,這一刻也是大吃一驚,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或者是麾下這個虎將腦子燒壞了,“莫斯科?”
“是的!莫斯科”李龍沉聲道,“張鬆鬆師長與蔡時鼎師長剛剛送來飛艇加急報告,一軍的一師趁勝追擊,已經殺至莫斯科城下,並且已經將莫斯科城圍困了起來。”
李龍猛地吸了口冷氣,迅速鎮定下來,問道:“那蔡時鼎的第二師呢,又在什麼位置?”
“保價爾,距離莫斯科至少還有上千裏。”
蒙虎道,“南北兩線,我集團軍第二軍與第五軍仍在和俄羅斯的騎兵軍團纏戰,戰局不明。”
李龍沉聲道:“這麼說,張鬆鬆帶著蔡時鼎的一師是孤軍深入啦,經過葉卡捷林堡的防禦戰,一師的減員情況如何?目前還有多少兵力?”
李信說道:“減員十分之一弱,但是他們師的炮兵團現在還在葉卡捷林堡防禦城堡,一師目前尚有作戰人員兩萬三千餘人但是進入莫斯科城下的人不到兩萬人。”
“嗯……”李龍沉吟片刻,陡然道,“立即飛艇加急送往張鬆鬆處,讓他就地挖掘深壕,並派出散兵向俄國人強行征糧,準備長期圍困莫斯科!如今局勢混沌,一師不準攻城或再去攻打別的地方,不可再輕舉妄動。”
李龍點頭說道:“是,李總司令,張鬆鬆已經這樣去做了。”
李龍哦了一聲,點頭道:“嗯,好,很好。”李龍想張鬆鬆卻很會打仗,如今又立了戰功。
李信一揮手,讓兩名參謀人員將軍用地圖在李龍麵前攤開,問道:“李總司令,鑒於目前局勢,我有兩點看法。”
李龍說道:“你說。”李龍說道:“其一,綜合莫斯科以及葉卡捷林堡我軍送來的情報,伊爾沃洛德被擊斃的情報基本屬實,俄軍南線的軍隊和北線的軍隊目前都處於騎虎難下的尷尬境地,如果我軍在此時停止攻擊,並將沙皇戰死、莫斯科被圍困的消息透露給他們,以兩軍之重兵,必然會有不臣之心。”
李龍麵無表情,問道:“其二呢?”
“其二,可以和莫斯科城內的皇室人員展開談判,以保證他們安全為契機,瓦解俄羅斯帝國,將俄羅斯皇室消失,成為一個財主家族,俄羅斯破滅後,西麵便是波蘭國,與我國西部邊界拉壤的國家當中,再無一個可堪一戰的陸上強國。”
李龍反問道:“可萬一南線俄軍和北線俄軍回師莫斯科、力挺沙俄皇室呢,又該怎麼辦?”
“不太可能。”李龍搖頭道,“圍困莫斯科的雖然隻有張師長的大半個整編師,可這點俄羅斯人並不知道!俄軍想破頭也不敢猜想,我們僅憑大半個整編師不足兩萬人就敢去圍困俄羅斯!他們隻會這樣想,連沙皇伊爾沃洛德親自統禦的近百萬中路大軍都敗在我們軍隊的手下,那麼我們所統率的大軍至少也得有五十萬人,並且裝備精良,畢竟這數字不是虛的,在烏拉爾山脈、鄂畢河流域和伏爾加河中下遊聚集著二十多萬正規軍與四十萬大明軍的人,他們哪裏知道大明軍屬於我們帝國的民團,隻為掠奪而戰鬥,俄國人不知道大明軍不會參與去圍困莫斯科的戰鬥。在這樣的前提下,屬下不認為俄軍還敢回師莫斯科自取滅亡。”
李龍點頭道:“嗯,退一步講,既便南線和北線軍隊回師莫斯科,我們的一師也未必就怕了他們,如果他們夠聰明,向波蘭或黑海方向移動割據一方才是他們的最佳選擇。”
格羅德諾,俄羅斯駐波蘭方麵軍元帥部。眾位俄軍軍將們都神色凝重,一名軍官捧著手裏的一份軍報剛剛念完,所有軍官都陷入沉思。
變天了,俄羅斯帝國變天了!沙皇大公戰死在葉卡捷林堡,大明帝國軍隊已經長驅直入,圍困了莫斯科城!北線和南線的部隊在聖彼德堡和基普擁兵自重,拒不回師莫斯科救援,大有不臣之心。
捧著這分來自克裏姆林宮的密函,各位俄軍軍官感到心情沉重無比。帝國遭受連番挫敗,兵源幾近枯竭,沙皇大公的百萬大軍在葉卡捷林堡一戰煙消雲散,南線和北線俄軍又擁兵自重向北和向西移動躲避大明帝國軍隊主力,放眼偌大的俄羅斯,居然隻剩下他的駐波蘭方麵軍還稱得上一支完整的正規軍!
可是,僅憑他手裏的這支不足十五萬人的駐波蘭方麵軍,真的能夠扭轉乾坤,挽狂瀾於即倒嗎?更何況波蘭軍隊現在也知道了俄羅斯人被大明帝國人擊敗了,他們的軍隊正在集結,準備要與駐守波蘭的俄軍決戰,這些俄軍軍官們就是再狂妄,也不敢這樣想!要知道,圍困莫斯科的大明帝國軍隊所統率的大軍曾經在葉卡捷林堡擊敗了沙皇大公的百萬大軍!更不用說到時候俄軍會遭遇到兩線作戰,現在整個俄羅斯男人恐怕都不足百萬人口了,沙皇可是調集了好多的人口來支持這場戰爭的。
現在俄羅斯內憂外患已經無藥可救,與大明帝國軍隊相敵,他的十五萬駐波蘭方麵軍簡直就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莫斯科城外,北京軍區第一軍第一師指揮部。張鬆鬆正在研究地圖,一名士兵就掀開了大營的布簾。“師長,有芬蘭的使者要求見您。”
“芬蘭?”張鬆鬆的視線仍然停留在地圖上,在地圖上找到了芬蘭的位置,點頭道,“芬蘭,位於俄羅斯西北方,與俄羅斯接壤,嗯,我明白了,你讓他進來。”
傳令兵下去立刻帶著一名高大威武的白人進了大營。那名身高毛也長的白人抱胸為禮,用俄羅斯語言說道:“尊敬的來自大明帝國的將軍閣下,我叫克洛地芬,我代表我們的國王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你擊斃了邪惡的俄國沙皇,替所有的芬蘭人民除去了最大的威脅,我謹代表整個芬蘭向你表示最純真的感謝。”
一邊的俄語翻譯立即將克洛地芬的話翻譯過來。張鬆鬆聽了笑道:“素聞在北海之濱有國名叫芬蘭,麵對強大的俄羅斯亦毫不示弱,屢次挫敗了俄羅斯的侵略,對於貴國的頑強和團結,敝人深表欽佩!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貴國能和我國建立坦誠的友誼,並且世代保持。”
聽完翻譯的話,克洛地芬神色頗為激動,大明帝國人的禮貌和熱情超乎他的想象。原本在他看來,以大明帝國人的強大,此次莫斯科之行必然會受到大明帝國人的冷遇,可眼前的這位大明名將非但沒有冷落他,反而十分誠懇地提出要和芬蘭建立世代良好的友誼,這令他如何不喜出望外?聽說那荷蘭、葡萄牙國都和大明帝國建立了聯係,能和強大的大明帝國保持良好的友誼,這簡直就是整個芬蘭王國的福音。
“將軍閣下,我一定將你的善意帶回芬蘭,我深信,芬蘭人民是絕不會讓大明帝國人民失望的。”
張鬆鬆微微一笑,伸手道:“午餐時間到了,尊使先生若不嫌棄,請在我軍營將就一餐如何?”
克洛地芬越發欣喜道:“這真是太好了,將軍閣下請。”
結果在一師軍隊的簡易餐廳裏,克洛地芬對大明帝國軍隊夥食的粗陋深表震驚,當即回去要求增援糧草物資,以改善大明帝國士兵們的夥食。而克洛地芬和芬蘭王室也果然沒有失言,在克洛地芬回國述職之後一周之內,芬蘭王國便從國內緊急調撥了一批糧草物資,在芬蘭海軍的押送下運入芬蘭灣,之後又派出一支一萬人的陸軍協同大明帝國後來追上的第二軍第一師第二旅並在師長的率領下一起押運這批糧草物資。
鑒於對大明帝國人的忌憚,盤踞聖彼德堡的北線部隊不敢輕舉妄動,他還想表示自己的誠意與大明帝國和談呢,這批糧草物資最終成功運抵莫斯科城下。
幾乎與此同時,得知這件事情的李龍立刻派出的大明帝國的公使繞道摩爾曼斯克巴倫支海順利抵達芬蘭,向芬蘭國王遞交了國書,兩國正式建立了友好的外交關係並結成了軍事同盟,其中任何一方遭受進攻都視若本國遭受進攻,另一方有義務出兵救援。
克裏姆林宮裏,沙俄王室已經惶惶不可終日。隨著中華帝人對莫斯科的圍困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月,城外聚集的大明帝國軍隊越來越多,而城裏生活物資的供應已經變得局促起來,王後幾次命人從城外運來物資,雖然調集物資的使者都讓大明帝國人放走了,但是他們回來的時候最後卻都讓狡猾的大明帝國人半途截留!反而白白便宜了大明帝國人。
守衛莫斯科的軍隊的幾次突圍都被大明帝國人輕易化解,大明帝國軍隊的勇猛善戰早已經根深蒂固地植入了每一名俄軍士兵的心中,兩軍對麵,俄軍士兵往往沒放一槍就倉皇後撤,更別說那些拿著長矛的俄軍士兵,根本就是直接撅起屁股往後跑。
對於這樣的困局,暫時主持政局的王後也是一籌莫展、無計可施。北線和南線的俄軍這些亂臣賊子已經公然開始無視王室的尊嚴、拒不出兵救援,北線部隊退到北方的聖彼得堡,南線部隊退到西南的基普。駐波蘭方麵軍也是信息全無,沒人能夠知道,這些駐守波蘭的軍隊心裏打的什麼主意,是繼續效忠王室呢,還是擁兵自重?仰或是直接投奔波蘭?或投奔大明帝國軍?
唯一值得俄國皇室們慶幸的是,大明帝國人似乎並不急於進攻莫斯科。圍困一個月來,大明帝國人還沒有發動一次大規模的進攻,他們隻是埋頭挖掘暫壕,將莫斯科城團團圍困起來,卻並不選擇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