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裏為什麼看起來荒涼的原因?連草都長得稀稀拉拉的,原來裏麵還有這麼一層緣由啊!”鳳嶺感慨地說道。
說書人很得意這麼多人相信自己的演說。貌似很有城府的點了點他機智而狡黠的腦袋。同時摸了摸他並不是很長的絡腮胡子,故作深沉。
“另外有一個人存生了,這個人是個秀才,是個讀書人,就是那個把妖魔鬼怪之間戰爭繪下來的那個人,他據說後來還來過這個村子,隻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已不明時日。所以後人才叫這個村鎮為顧臨村。”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故事?難不成是那個秀才告訴你的?或者你就是那個秀才的投胎轉世?再者你怎麼會知道秀才曾經來過這裏?這個村子叫什麼關他屁事,顧臨村之所以叫作顧臨村,因為我們的祖先經過這裏回頭一望的時候,看見這四周金光閃閃,心生留念,故而才留下來的!這可是祖先一輩一輩傳下來的,難道還會有假?”一個聽眾也是這裏的土著居民,不服氣地反駁說。
大家明顯傾向於相信這位土著居民的話,因為這個比較靠譜,實際上,誰也沒有看見過妖魔鬼怪,更無法理解說書人所謂的戰爭宏大場麵。他們比起奇幻的傳說,更願意相信平易近人一點、更通俗化一點的解釋。
說書人笑而不答,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別說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大家不知道,就連他這葫蘆是什麼樣子的大家也未必看得清楚。說書人這樣回避實在不知道是他因為杜撰不知道作何回答,還是他壓根就不想跟這群聽眾們發生爭執,這一點不得而知。
大家就當聽了一個類似於女媧補天、精衛填海這樣從古籍裏看來得故事一樣,隻當作一種娛樂消遣,其實則並不是稀罕事,像這樣的說書人幾乎每天都能看得到,不過很多說書人都不斷重複著不知講了多少遍的故事,大多都是從像《山海經》或《搜神記》這樣的典籍中搜集出來的,並和他們的生活不甚相關,今天這個故事倒是挺講究,不僅以前從沒聽過,而且跟當下自己生活著的村子還息息相關,這不能不引起大家的興趣。
隨著人群的一哄而散,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各吃各的飯。說書人依然坐在原來那個位置,衙役也走了,隻剩下他一個人在收拾著包袱,打算上路。
鳳嶺沒有走,靜靜地坐在那裏,回味著剛才說書人講的精彩而絢麗的故事,他覺得很有趣,記得在仙靈幻境的時候祖母經常給他和幾個哥哥講故事,而自己的小姐姐鏡水月也通常會擠過來聽……
鳳嶺看著那位中年說書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街頭,他忽然記起了在講故事時腦際有過一個什麼念頭,他努力地思慮著,習慣性地摸了摸額頭,頭未焦、額也未爛。那個念頭恰如獵人視野中一隻飛跑速度十分迅疾的獵物,子彈觸之不及的焦急讓不是獵人的鳳嶺有那種失魂落魄和急不可耐的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