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聽了一會兒,好像忘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用手敲了敲腦門,然後說道:
“奧!想起來了,這裏麵還有個細節,在這場貌似戰爭的事件發生的同時,這村子裏有一個善於畫畫的長者,他驚於當時慘烈的場麵,於是提筆欣然畫下了當時的場景,這幅畫最後成了一代名畫,如今不知下落,大概是失傳了!”
說書人說完這個插曲後,才切入了正題。
“在兩股勢力的爭鬥中,村長吩咐村名攜家眷紛紛逃難,有來不及逃走了,或被從天而降的天火給燒死了,或是被從天而降的怪物給砸死了。其實這些怪物並沒有傷害到一個村名,他們隻是互相爭鬥,仿佛刻意在避免傷害到人類。就在戰爭進行的愈來愈激烈的時候,天空中星火亂綴,天火所及之處,都被焚為灰燼。此時真是村名四散,叢林起火,刀光劍影、猛獸四起,地麵上狼藉一片,兩股勢力從地上看來都潰不成軍。”
說書人又討厭地停下了講述。這時老板娘也坐在了鳳嶺身後的一個位置上,饒有興味地聽著,聽得很入神,也不知什麼時候 在老板娘的身後出現了老板老成持重的身影,同時還有七八個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小孩子,手撐著下巴,嘴抬著鼻涕入神地洗耳恭聽。所有人周圍的空氣都凝澀了,不見了時間流動的任何跡象,估計時間這時也被這位專業的說書人忽悠了,忘記了它本職工作,或許“到鄉翻似爛柯人”的劉禹錫和“漢南之城穀已非”的駱賓王所觸及到的境界便是由此而來的。
“潰不成軍的兩股勢力仍然不放棄取勝的機會,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戰爭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的白熱化,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嗎!所以兩股不明勢力的最佳選擇隻有相互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哪怕是同歸於盡也是值了!就這樣戰爭的模式不僅沒有縮小,反而愈演愈烈。傾盆流火從天而將,山林在轉眼之間被焚毀得慘不忍睹,滿地爬得都是怪物的死屍、或是垂死掙紮的慘痛景象,逃難的人類的屍體也遍布於野,曹孟德有詩‘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便是當時的場景!”
“誰說的?你這是欺負我們沒讀過書嗎?‘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雖說是描寫戰爭的,可是剛死的的人怎麼會立馬就‘白骨’了呢?”一個旁聽的中年莽漢表示公開質疑。
說書人是千錘百煉出來的,這樣的刁難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回複說:
“這位兄長說得是,剛死的人不會白骨紛紛,可是就算剛死的人,誰的屍體又能架得住天火的烘烤呢?”
眾人看起來都敬服於說書人的合理解釋。剛才質疑的那個中年男人服氣地點了點頭,同時把身子往前傾斜了一點,為了更好地聽到說書人精彩動人的講述。
客棧裏的空氣劍張弩拔,儼然這裏就是一個火力激烈的戰場,稍微不注意就會粉身碎骨。說書人還要訴說他未講完的故事。眾人的耳朵豎了起來,鳳嶺在聽取這個故事的同時腦袋裏劃過一道光,這道光照出了塵封在他腦袋裏的一件舊事。他想努力的想起來,可麵對這樣一個誘人的故事,他不得不先放過一時之間的某個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