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的過去(1 / 2)

2009年已經進行一半。但許多時候記憶還是停留在2008年,感覺光陰如沙漏,越想緊握,越空白。在時間匆匆流逝中,我們像蚌與沙礫那樣,不斷磨合,不斷忍讓,可還是因為外界丟了,或者說,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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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陽光照耀大地,暖風吹來,山路邊樹木沙沙作響,伴隨著一度海風吹過,沁人心脾的溫潤。

原本在出租車上跟著這崎嶇不平的公路一道兒車子搖來晃去,連口氣都難以喘過來,好容易收起的煩躁的身心也隨著甩上出租車的門而淡然無存。

忽略路況的話,這真是一個山明水秀的好地方。

辭島介住的地方時在有山有海的b市的一個小鎮上,還算偏僻,我費力找了好一陣子才找到,那是一所屹立在這山邊小鎮上於海風中顫抖足以稱得上危房的3層建築,正方形的白磚牆壁有些也已經脫落,算不上美觀。

走上前去敲門,陽光從潔白的窗簾透進去,昏暗的屋子給度上一屋曼妙的色澤,敲了幾下門,沒有動靜。再敲,還是沒有我所期待的結果。

我稍稍有一點失望,他悔約?在在我疑惑的時候,肩上背人拍了一下,我下意識的回頭,一張俊美得過分的臉馬上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的眼睛晶亮,目光若子夜寒星,清澈卻帶著超乎年齡的沉著,小小的嘴唇淡紅卻潤澤,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臉上卻帶著比同齡人多德多的滄桑和掘強,但此時的他站在我的眼前是一個滿臉微笑如陽光般炫目的18歲少年,我知道他用笑容掩蓋著一切。

眼前的這個少年叫辭島介,他有些氣喘籲籲顯然是跑過來的,見我一臉詫異,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連說到“不好意思,我來遲了,讓您久等了......”我正想表示我也是剛到他不必在意,話還沒有到嘴邊,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對了他剛才是用尊稱稱呼我的,明明兩個人都是同齡,他這個“您”字讓我覺得有點奇怪。

“進來吧。”他的一句話把我拉回了神,回味著他剛才的一句話才發現他已經麻利的掏出鑰匙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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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會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見這個陌生的男孩不是沒有原因的,我的大姑媽住在這個小鎮上,眼前這個少年所著的房子正是我大姑媽出租的,昨天的我剛好來到大姑媽的家裏探望生病的姑媽,於是就被交代了今天來這裏收少年的房租。來這裏的事實雖然是這樣簡單,但更多的還是我對這個少年的好奇與關心。

姑媽昨晚連夜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少年的故事......

辭島介不是本地人,老家在d市,同樣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那裏很美。

他的父親從小沒讀過幾天書,沒什麼文化,人很直,也沒什麼本事。自他懂事起,就知道父親脾氣不好,經常莫名其妙地發火,家裏凡是能拿來摔的,他隨手抓過來,就扔得老遠。那時他雖然還小,但你知道嗎?小孩子有小孩子的聰明,每次見他生氣摔東西,辭島介都會乖乖地跑過去,把那些受虐的家具拾回來,將就能用的,就擺回原位,盡量讓父親消氣。可以說,辭島介的童年整天都活在擔驚受怕裏,別人家小孩被父親寵著、愛著,當時的他卻不明白為什麼我的父親卻是那樣。稍稍長大了,父親的脾氣沒有一點變好,在外麵受了氣,找不到掙錢的門路,都回家出氣。他和母親就成了他的出氣筒。他經常被打得滿身淤青,甚至是骨折。

記得一個夏天的晚上,白天玩累了,辭島介早已睡去,忽然被一陣罵聲吵醒。他害怕極了,趴在門縫,看到屋外的一切,頓時他的眼淚就傾瀉而出。母親在洗碗,父親操起一把椅子直直朝著母親的身上扔去,一聲痛苦的喊叫,母親倒在地上,旁邊是折了一隻腿的椅子。他嚇傻了,張大嘴,卻叫不出來,眼淚不住地湧出,流進嘴裏,那時他知道淚水是有味道的,又鹹又澀。母親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那幾天經常對他說的是“還不如死了算了,還不如死了算了。”年幼的辭島介不知道死是什麼,但卻知道恐懼。

他的母親從那以後就精神失常了。經常在被噩夢驚醒後,他翻身尋找母親的懷抱,伸手一摸,身邊是空空的,母親在哪裏?

後來,辭島介聽鄰居們議論紛紛,說母親是夜遊魂,是晚上跑出來嚇人的。他恨他們,恨他們這樣說母親。他使壞用針刺破他們停放在外麵的自行車車胎,或者在他們家門口潑髒水。他知道什麼叫報複,看著他們個個生氣的模樣,他心裏別提有多高興,竟然體會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