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中摸出一根極為細亮柔順的雪白色毛發,這是前幾日離魂而出,沿原路返回時撿到的白狐身上掉落的毛發。
鍾子悅盯著手中這根白毛,口中喃喃自語“難道真的是你?”
正在沉思中,冷不防被吳懷慶拍了下肩膀,“快看,前麵她們好像有麻煩了。”
鍾子悅回過神來,順著吳懷慶的手指向前看去,隻見一名風度翩翩的白衣俊美男子,手中持了一把折扇,將夢曦和離雪攔在了路中,正不停的說著什麼。
“敢調戲我兄弟的女人,簡直活的不耐煩了。”吳懷慶見那名男子手中折扇虛挑,竟然指向離雪下巴,怒上心頭,將苗刀提在手中,大步向前邁去。
鍾子悅趕緊上前按住吳懷慶握刀的手,一個閃身來到夢曦和離雪身前,皺眉看向那名男子。
“我相公來了,你想請我們吃飯,需要他同意才行。”離雪見鍾子悅到來,上前挽住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俊美男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衝鍾子悅行了個禮,說道“在下花問柳,不知這位小姐已有歸屬,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兄台見諒。”
“花問柳?南城四怪?”吳懷慶從後麵趕上來,皺眉說道。
“南城四怪是什麼?很出名嗎?”離雪探過腦袋,問道。
“仁術不仁心,將門愛繡針,尋花不問柳,黑白理不分。”吳懷慶緩緩說道,“仁術,是京師南城名醫仁玉堂之子,雖然年紀輕輕,一身醫術卻是青出於藍,隻是極少有人敢請他看病。”
“為何?”離雪問道。
“這仁術有一個習慣,不管是何病症,總要用自製的短刀在患者身上開刀放血才行,若是遇上頭疼之症,他還真敢開顱。”吳懷慶解釋道。“將門愛繡針,是指南城劉文遠,他本是名將劉綎之孫,武藝超群,隨父入京後,整日流連青樓畫舫,倒時學了一手好繡工。”
“黑白理不分,是指大學士李標之孫,李伸。此人酷愛學包公斷案,仗著自己爺爺是內閣首輔,每每出入公堂指手畫腳,卻是糊塗透頂,黑白不分。”
吳懷慶說完,看向對麵已是一臉羞惱之意的花問柳,再度開口說道“尋花不問柳,便是指的眼前這位了。他是京城富商花青池之子,家中主營青樓賭坊生意,自己卻號稱隻尋鮮花不問敗柳,從不進青樓半步。靠著萬貫家財和一副好皮囊,不知勾搭了多少閨中少女。”
聽到這話,花問柳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慍色,辯解道“什麼叫勾搭?我可是從來都是思想交流,連手都沒摸過。”
接著話題一轉,衝鍾子悅身後的夢曦笑著說道“這位美人,你的姐妹都已和這位兄台成雙入對,不知可否賞臉與小生同遊?”
夢曦一愣,低頭笑了笑,也上前挽住鍾子悅另一隻胳膊,說道“真是不巧,他也是我相公,要不,你再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