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臉色難得的一紅,被徒弟說中偷聽牆根這種事,略顯尷尬的站起身來,踢了毛驢一腳,牽著走出院子。
身後那高亢入雲的聲音再度傳出。
---
“噗”仇天壽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連連咳嗽好幾聲。
張顯庸看著他嗆紅了的臉,皺眉不語。
“老五在人煞那裏成功了。”仇天壽緩了片刻,開口解釋道。
“你的青衣聖女閱男無數,莫重光一個毛頭小子,怎能不被她俘獲,意料之中的事情,反應不必如此激烈吧。”張顯庸轉著看向身後的劍奴,見他毫無反應,便又將目光轉向門外。
“我還沒說完”仇天壽攤開手掌,掌心中出現兩塊細小的冰,“我沒想到的是,老二也成功了,還是你那個瘋子師弟一手促成的。”
“我馬上聯係小七,是時候讓她行動了。大廈將傾,棋子都已經擺好,我們也該出去活動活動了。”
張顯庸擺擺手,“不急,讓他們再爭上一爭,從卦相上來看,這大明還有十幾年的氣數呢。”
---
與別處炎熱不同,這幾天的陝西卻是連綿細雨,鍾子悅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床邊的那人,開口問道“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不多,三天而已。”高仁虎一邊往嘴裏塞著包子,一邊含混不清的說道。見鍾子悅眼中帶有疑惑,又解釋道“他們幾個三天沒合眼,這會兒熬不住,睡覺去了。”
鍾子悅大驚,顧不得思量為何今天司徒菲菲睡覺沒了動靜,翻身坐起,“高迎祥的大軍呢?”
“兩天前就走了,沒飯吃了還不去搶別人的?坐著別動,我給你盛粥去,夢曦特意叮囑的,說你醒了讓你喝。”
高仁虎吃完最後一個包子,扭身端來一碗熱粥,再看向床邊時,已然空無一人。
---
原以為沒了糧草,匪軍會因大亂而困在營地,隻待官軍到來,便能在亂軍中擒獲高迎祥。
沒想到自己卻突然發病,暈了三天三夜,鍾子悅顧不上叫醒幾人,縱身躍出客棧,冒雨禦劍直奔西安,希望能趕在高迎祥攻下西安之前。
三天時間,若是高迎祥攻下西安。為了活捉高迎祥,配合他守住陝西門戶的十幾萬明軍將成擺設,關中一番布局將成泡影,湖廣匪患必然更加猖獗。
臨近子午穀,雨越下越大,暴雨如注,卻阻擋不住急切的身形。
當鍾子悅禦劍穿過子午穀,到達黑水峪時,看著密密麻麻混戰在一起的官兵和匪軍,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望著明軍陣前那個在雨中飄搖的“孫”字,看來是陝西巡撫的兵馬到了。
收了劫劍,鍾子悅在遠處落下身形。
憑身法悄無聲息的靠近戰場,隨手扒了一名匪軍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一邊躲避著明軍的刀矛和暗箭,一邊向匪軍陣中走去。
先前念力散出,籠罩整個戰場,沒有感應到藤原一郎的氣息,這次高迎祥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