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嬰拱了幾次,吃不到奶水,又開始哭鬧了起來。肝髒處插有銀針,夢曦不敢輕拍她後背來哄,隻得柔聲安慰,哼起歌謠。
鍾子悅眉頭緊皺,在屋中來回踱步,突然想到自己的煞氣。
煞氣威力非凡,在他的印象中,無物不能焚,若是用煞氣將銀針在女嬰體內銷毀,豈不是就不用逼出體外了。
想到這裏,鍾子悅從離雪手中接過一根銀針,運氣將附著在劫劍上的煞氣逼出一絲。煞氣包裹銀針,霎那間,手中銀針化為虛無。
可行!
鍾子悅心中一喜,就要將煞氣運到女嬰體內,替她焚盡銀針。
冷不防,一隻白皙的手掌拍向他的手指,將他攔住,“你想害死這孩子啊!”
夢曦閃身躲開,複又說道“煞氣是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孩子還不足周歲,你將煞氣滲到她體內,不用等銀針完全遊進肝髒,她立時就要死了。”
鍾子悅一拍腦袋,暗道糊塗,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現在怎麼辦,照銀針在女嬰體內遊動的速度,不出十二個時辰,就是完全進入肝髒之內,到時就回天乏術了。”
那名男子聽見鍾子悅如此說,麵上悔意更濃。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推來擋在眼前的司徒菲菲,撲通一聲朝鍾子悅跪倒。“少俠,求求你,救救我這苦命的閨女。”
“你還有臉求?現在知道後悔了,要是不被俺們幾個遇到,這小妮子活不過明天。真是好狠的心啊,你也配當爹?”高仁虎在一旁罵道。
男子並不答話,隻是跪在鍾子悅幾人跟前,一味的使勁磕頭。幾次下來,地麵上已有血跡。
鍾子悅歎了口氣,思量片刻,向那名男子問道,“你姓霍?這孩子可有取名?”
“有有有,我粗通些文章,給孩子取名沛菡。”男子見事情仿佛還有轉機,抬起頭來,一臉希冀的看著鍾子悅。
“這名字繞口,我與這孩子有緣,想收了她做弟子。給她再取一個瑤字,以後就叫霍瑤吧。”鍾子悅說道。
那名男子愣在當場,嘴巴大張。
“愣什麼愣,你現在比老子輩份都大了。”司徒菲菲一腳將男子踹翻,“你還想讓她跟著你挨針?”
鍾子悅看著倒地的男子,出言解釋“她體內的銀針我有辦法控製,但是還不能移除,若是不帶她走,恐怕活不過十二個時辰。”
“你捫心自問,若是你母親醒來,再次要你拿銀針紮這孩子,你會如何做?”
男子聞言陡然低頭,淚水簌簌而下,跪在地上,不斷以手捶地。
鍾子悅見狀,雖然知道結果會是如此,仍舊不免心寒。
這男子被母親管教極嚴,愚孝之下,絲毫不敢忤逆半分。哪怕鍾子悅將女嬰治好,若是留在家中,也免不了再受銀針入體之苦。
歎了口氣,鍾子悅將司徒菲菲召到跟前,“你看這孩子怎麼樣?喜歡嗎?”
司徒菲菲瞄了一眼,點頭道“長的還算可愛,隻是當我師妹的話,是不是我的輩份就顯得太低了。不如這樣,讓她當我徒弟,你就當收了個徒孫怎麼樣?”
鍾子悅白了他一眼,並不理會。伸手抓起他的胳膊,運靈氣在上麵割開一道血口。
“嘶!你幹嘛?”司徒菲菲吃痛大叫。
鍾子悅將傷口朝下,擠出鮮血,滴進女嬰口中。
“你的血有僵屍不死血和舍利佛氣中和,可以暫時壓製銀針流動,再沒想到其它方法之前,你就負責每天喂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