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
“怎麼了,安妮娜小姐。”
“我想吃那個。”安妮娜指著廣場邊賣雪糕的小攤,而看到那個小攤的得,他那冷漠得沒有任何表情的麵孔,眼角微微抖動了一下。
皺著眉頭搖頭道“小姐,不要……”
安妮娜露出病態的微笑,歪著小腦袋不懂德是什麼意思。
德尷尬的咳了一聲,湊近安妮娜耳邊小聲的說道“小姐……我們沒錢。”
他們的確是沒有一分錢,剛剛去咖啡館常年沒有出過聖域的德也忘了吃完東西要付清,之後找了一個借口給安妮娜說是他需要上個廁所,其實他在給老板商量洗碗工的事。
“沒錢嗎……安妮娜好失望。”安妮娜在長椅上低下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隨即她又抬起頭對德說道“叫他送我一個雪糕可以嗎,看他那麼多雪糕,送我一個也沒什麼關係吧。”
“送嗎……”德看著那邊正在做買賣的小攤,接著又望向廣場角落正在敲詐學生零錢的混混們,在這個已經墮落的第二文明裏,德認為沒有那種好心人,就微微搖頭道“我想,這很難辦到。”
“唔……”安妮娜繼續低著頭,發出不甘心的聲音,那樣子非常可愛。
然而,德卻是無法忍受安妮娜的這種可愛,因為他那冰冷的內心會動搖,那層堅固的冰牆會被她慢慢的融化,通常這個時候他會把安妮娜丟給馬赫,讓馬赫逗安妮娜開心,但偏偏這個時候馬赫不在。
隻好背對著安妮娜揉動太陽穴,不再去看她。
“喂,德。”
“什麼事小姐。”發現安妮娜口氣的變化,德轉過身,知道她不會再向自己要雪糕。
“馬赫還沒把事情辦好嗎?”
“我想應該快了吧,畢竟和交易這種事是很麻煩的,如果和軍隊的交易失敗,就隻能和遊騎團做交易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交易?為什麼要交易?”安妮娜問道。
對於安妮娜來說交易是很陌生的一個詞,甚至有些不理解交易。
“人類之間的交易是為了生存,更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但我們不同, 馬赫和他們交易為的是找到芯片,小姐也應該知道芯片的重要性吧。聖光那個傻子居然把芯片給燒毀了,還好時空不同,不然羅斯特王會發怒。”
在說道聖光名字的時候德眼神露出了殺意,在他看來,聖光就是一個禍端,如果不除掉,總有一天會違背羅斯特王的命令。但現在除掉他還太早,而且……安妮娜也不會允許。
這時安妮娜再次低著頭,但表情卻不同,她那苦澀的微笑很明顯的笑得很勉強。
說道“雖然你們都不告訴我,但我知道父親想要幹什麼,父親也真是溫柔啊……一個人承擔了這一切,卻不讓我這個女兒分擔半點。”
“小姐……”
“嗯,德,我都知道,知道父親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看待這個世界,不過……”安妮娜看著這整個廣場,坐在一起甜蜜的情侶、騎在父親脖子上歡笑的孩子、以及獲得別人金錢施舍而高興不已的乞丐。
“……充滿快樂的世界的確不錯,可是,沒有悲傷真的好嗎?”
沒有悲傷真的好嗎?
這句話讓德有點迷茫,他覺得自己很渺小,得不到答案。
獵人事務所外,紀葉生他們享受著悠閑的下午。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印在紀葉生的身上,慵懶的坐上長凳上,手中的翻蓋手機屏幕上是菲莉絲的照片。
是那個勉強露出僵硬微笑的菲莉絲,雖然是同一個人,前後擁有兩種不同的人格,但紀葉生喜歡的是那個菲莉絲,而不是埃西裏。
如今,菲莉絲被埃西裏取代,這算是已經死去了吧……
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如何。
關上手機,紀葉生抬頭望著從樹葉縫隙透過來的陽光,就算是隻有這麼一點縫隙,陽光還是那麼刺眼……
站起來非常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紀葉生說道“好了,差不多該走了吧。”
結果沒人理他……
關哲還在和彪子爭執泡麵的事,紀葉生仿佛聽到了“吃了泡麵會全身腐爛”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