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北海,你就會放過我嗎?
不會!
所以我來了。
我口幹難耐,端起茶杯去喝,茶杯是空的。
礦泉水行嗎?龍哥指著飲水機道。
行。我拿著茶杯去接。我感受到後背的刺痛,龍哥美目中射出的冷芒讓我的心跟著我的手一起戰栗。
給我也接一杯,要涼的。
好。我放下自己的茶杯,回身去取龍哥的水杯。龍哥盯著我,我也盯向她。此刻,我忘記了她的美麗。但,香水味漸濃。
龍哥一口喝幹了杯中的水。掛在她豐唇上的水珠晶瑩剔透。
說出你的理由。龍哥從抽屜中取出一盒女士香煙。點燃。煙霧輕盈。
誰不讓我活,我就讓誰死!我說的是心裏話。
黃毛、項暉,阻了你的生路?
是的。
說具體些。
我一五一十地還原了事件的真相,沒添油也沒加醋。
龍哥點燃了第二支香煙。煙霧忽然變得沉甸,那張豔若桃李的臉龐顯得隱隱約約,就像我未卜的命運。
黃毛毆打狗叔,不是我指使的。
我信!我非在敷衍。
你捅黃毛時,他是跟我的。
嗯。
你捅了我的人就是打了我的臉。蔥鬱的手指輕彈,煙霧散盡。
龍哥,黃毛在僑港碼頭任意胡為,雖然有些事是瞞著你幹的,可你是一家之主,他的老大,難道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
伶牙俐齒!
龍哥,我講的是道理,豬急了上樹,狗急了跳牆,黃毛扛著你的大旗欺壓僑港漁民,他丟的是誰的臉?我想你比我更能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吧!
所以,你又二度修理了他。
那是因為他又二次的欺負了我。我嚷道。此情此景,怎麼像是學生在向老師告狀。
好吧。黃毛的事暫且放置一旁。
放不了,沒有他的二次欺辱,我又怎麼會去刺項暉。
龍哥起身,走到我的對麵,雙臂環抱,她看了我有一小會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神情複雜的回到辦公桌後,坐下了身,她說:真是無知者無畏,整個北海都被你這個小撈仔攪翻了,落到項暉手裏你必死無疑。
我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一半,龍哥話裏話外有饒我不死的意思。
可龍哥接下來的話,讓我的心再度的提了起來:因為你的魯莽,我成了警方的座上賓,之前我還在懷疑,是不是項暉施的苦肉計,起個由頭,來奪我的碼頭,我還真高估了他。小撈仔……
能不能叫我丘天,丘處機的丘,活一天是一天的天。我打斷了龍哥。
真是讓你氣死了,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好吧,丘天就丘天。丘天,我不是危言聳聽,你這回可闖了大禍,北海的黑白兩道,撒出大批人馬找你,要不是項暉的黑道身份,通緝令早發出去了,你以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你的公路賽,你的同夥,早已入了警方的法眼,隻是他們沒有想到,頭盔遮麵的殺手會是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唉!丘天,你給我出了道天大的難題,不把你交出去,我的環宇商貿,我的僑港碼頭,我多年經營的產業鏈,都將毀於一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