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項暉想利用這次被刺的機會,重新奪回僑港碼頭?
是的,因此,無論殺手是不是龍哥派的,項暉都要把這個屎盆子扣在他的頭上,不要都不行,這就叫,師出有名!這點,警方也應清楚。我道。
哦,對,對。警察夠鬼的呀。
是啊。三年前的海上爭霸戰,項暉輸了,僑港太平了三年。對不起蝦仔。我抱拳作揖道。
嗨,兄弟之間,說什麼對不起。哎呀,照你的說法,項暉和龍哥的再決雌雄,罪魁禍首是咱倆啊!蝦仔張大了嘴吧。
怎麼是我們呢?是黃毛才對,他做龍哥的手下時欺負咱們,轉會到了項暉那裏,還欺負咱們,你說,不是他是誰?蝦仔,有些事情,你想不明白,但龍哥清楚,他不能不明不白的做了導火索。所以,他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找到咱們!找到了咱們,他就有了交代,有了交代,他在北海在僑港的地位依舊無人可以撼動。
等等,等等,我理順一下……龍哥為了摘掉屎盆子會去找項暉談判;警方為了消弱黑暗勢力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坐收漁利;項暉為了一己私利,拒絕與警方合作,更會拒絕與龍哥和談;而我們,為了不受人的欺辱被逼成了星星之火,而這一切的起因,皆因黃毛這個喪門星。蝦仔掰著手指說道。
前半部對了,最後一句話不準確。一切的起因應該是,窮。你看,你和狗叔風裏來雨裏去的打魚,多危險那,饑一頓飽一頓的,可費勁巴拉打上來的魚卻要以低廉的價格賣給龍哥,這是什麼?這是剝削,這是壓迫!我舉起了拳頭。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蝦仔舉起了雙拳。
我說,蝦仔同學,廣西已經解放了。
蝦仔說,但我們的內心,渴望自由。
我一頭從凳子上栽了下去。
嘿嘿……蝦仔忽然笑了起來,音色如聊齋。
還說是兄弟呢,摔一個跟頭,樂那死樣。我氆氌著屁股站起身。
想哪去了?我笑的是黃毛,這家夥整個一衰鬼,跟誰誰倒黴。蝦仔還在笑。
不許提他,我想吐。想到那天與黃毛的肌膚之親,我惡心的要死。
丘天,我們是不是幹了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蝦仔忽地嚴肅地問道。
你是問我修理了黃毛,刺傷了項暉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吧。
明知故問。
好處大了去,聽丘某一一道來。
你給我說人話。
好吧。其實不難解釋,在僑港,龍哥就是金字塔尖,憑你我之能,想見他,中間隔著幾道壕溝呢。捅黃毛幹項暉,是橋梁,是梯子,是墊腳石。要想在僑港,在北海安逸的生存下去,爬上龍哥的肩頭與他麵對麵的對話,是必經之路。說白了,讓他先找到我們,那就是個死!我們主動去見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我說的活下去,是指不受欺淩有尊嚴的活著。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我道。
項暉的智商遠不及龍哥,一旦龍哥用錢說話,項暉難免不道出實情,那樣一來,我和蝦仔就命在旦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