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肯定是隱秘的行動。而挑戰,則是武力和絕學的挑戰。雖說隻是四人間的挑戰,但任誰都不敢輕視。因為一旦敗陣,不僅參加比試的人丟臉,就連本派絕學也會隨著失敗而低人一等。可見,簡簡單單的“挑戰”二字,卻非輕易能說出口的。
殤子楓能想到三大門遭襲可能與轉生堂有關,那麼其它門派肯定也能想到這點。
試問,如果轉生堂打算接連偷襲天璣閣和披霞宮,那他們又怎敢廣發信函來告知江湖中人他們要上禦虛峰挑戰?
如此明目張膽的與禦虛門發生碰撞。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豈不是在告訴大家,這一切都與他轉生堂有關麼?將自己門派推到風口浪尖之上,讓轉生堂成為眾矢之的?!
縱觀轉生堂的發展史。它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崛起,其掌舵人絕非無腦之輩。如此一來,唯一的解釋便是與禦虛門挑戰那日。三界福法會上所發生的事,轉生堂的人並不知曉。
若是,轉生堂被人利用了呢?
殤子楓身形一顫。在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甄帥的死因,還有杜澤為何執意將他置於死地。
他與杜澤關係惡劣,那是自上禦虛峰開始便產生的。可即便如此,這四年來二者雖衝突不斷,卻也沒到想要對方命的地步。直到甄帥不明不白的死去,杜澤就一心要他死。甚至就連蘇景奇,也在暗暗地推波助瀾。
從杜澤的證詞來判斷,殤子楓當時就敢斷定杜澤與甄帥的死有直接關係,可是卻找不到杜澤的殺人動機。這才導致他在所謂的證據麵前百口莫辯。
現在想來,若是甄帥知道了什麼,亦或是看到了什麼, 那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那時的遭遇,幾乎成了殤子楓永遠的心結。此結若是解不開,無疑讓他終身痛苦。
很多次殤子楓都想回禦虛門看看師傅,看看師兄妹們。告訴他們他沒死,還活得好好的。然而每次邁前一步的時候,他都放棄了。
因為殤子楓明白,上禦虛峰容易。但若想不被人發現,以他現在的實力,可就難如登天了。
若是被有心人看見,無疑會成為他們對付師傅、甚至是與他相關人的把柄。他不能再給師傅帶來任何麻煩。
輕歎一聲,殤子楓不再想這些令他心煩的事。他現在隻要知道,師傅和三弟沒危險,那就知足了。
雙臂展開,雙掌在胸前結印,殤子楓再次進入了玄門入定之中。
與此同時,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九龍真訣書卷的光影。
在地宮裏尋找出路的那五天裏,他一直想尋到個能夠配合九龍真訣心法運行的功法秘籍。
然而事實卻令他失望了,地宮裏什麼都沒有不說,危險倒是遇到了不少。
就在今天,當看到丘夫子那一身的強悍實力之後,殤子楓對實力的向往變得更加強烈了。
他不由得假想。如果周書才是真武太初之境的高手的話,那麼自己今日還能否有命在這?
殤子楓如今已經將九龍真訣修煉到了第二重,所以腦海中此時正不斷浮現出九龍真訣第三重的總綱。然而,不論他如何地嚐試突破,都無法更進一步,始終停留在第二重的最後屏障。
這不禁讓殤子楓聯想到師傅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內功心法就相當於一個不可或缺的載體。當載體達到一定程度時,若是沒有相應的承載物。那麼,縱使這個載體再強大,也無法發揮它應有的作用,更無法成長下去。而境界的修行在於頓悟,若說內功心法是武功招法載體的話,那麼境界的提升便是內功心法的載體。唯有心法和招法達到一定程度時,才會有頓悟的機會。一旦境界提升,伴隨而來的,則是你整體實力的提升。”
很顯然,師傅的言外之意,“若隻一味地提升內功心法、從而提升境界修行、而忽略在招法上精進的話,那麼你隻會原地踏步,無法精進。”
可是問題來了。毫不誇張的說,方今所有知名門派的內功心法名稱都已經熟記於殤子楓的腦海裏了,可卻沒發現有哪個門派修煉九龍真訣的。連大門派都如此,更別說那些獨立於門派之外的家族了。
每種內功心法,都需要有與其相稱的武功招法一齊修煉。如果冒昧地將不同種心法和功法結合,一旦相衝,輕則筋脈盡斷成為廢物,重則命喪九泉。
而那位老神仙隻傳給他心法,卻沒給他功法。這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殤子楓的腦海中忽然一震。原本隻有九龍真訣書卷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片碧藍的天空。下一刻,藍天之下分出一片土地,而後從土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冒出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在草地出現後,遠方又升起連綿山脈。緊接著,百花,樹木,錦湖……一幅幅美麗的畫麵接二連三的顯現出來,組成一幅美麗的山水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