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擂台跑下來之後,周書才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暗處觀察,待尋時機,好找回場子。
今天的一切都因殤子楓而起,所有的侮辱也都是殤子楓帶來的。可以說,周書才對殤子楓恨意極深,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眼看著殤子楓和那名一直嘲笑他的少年往相反方向走去,覺得時機已到的周書才朝著身邊的跟班一揮手,之前招呼好的打手們呼啦啦一片,避過重點人群,分散式地跟了上去。直到殤子楓二人走進胡同內的拐角處,這才現身並圍攏了過來。
這裏是個人跡稀少的小胡同,雖說穿過這個胡同就到了通州城的中心地段,但一般不會有人願意從這個狹窄的地方穿過,大部分人走的都是大道。
這裏說好聽點是個小胡同,說不好聽的就是個小垃圾場。因為旁邊就是飯莊的後門,幾乎什麼廢物都往這扔。若非每天傍晚都有拾荒者前來收集垃圾,恐怕這裏早已經被垃圾占滿,連落腳的地方都不會有。自然就沒有人願意從這裏路過。
為了防止外人進入打擾他們,周書才在帶人進入這個胡同之前,分別在路口處安排了人看守。現在哪怕是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周書才此時的麵色蒼白,略顯狼狽。俊俏的臉頰上沾染了少許塵土,與他鮮華的外表比起來,十分不配。看樣子,他仍舊沒從方才的驚嚇中緩過勁兒。
氣勢洶洶的家丁從中分開,周書才踱步走出。本就陰沉的臉色,當再次見到殤子楓二人時變得更陰沉了幾分。
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子,讓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出醜。今天若不弄死他,那自己便枉為人!
“殤子楓,你膽子不小。得罪了本少爺,還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在大街上走動。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聲音傳來的時候,殤子楓便心知肚明。定是那周書才心有不甘,來找他尋刺激來了。
“怎麼,方才沒被收拾過癮,現在還想找揍不成?”
看著周書才一瘸一拐的狼狽樣,殤子楓笑了。笑得洋洋得意,笑得身體亂顫。
影天的心性顯然沒有殤子楓那樣輕鬆淡定。早在這群人圍過來的時候,他就聞到了一股血腥氣息。慌忙間,抄起牆根處的一個鋤頭便橫在身前,於殤子楓身邊站定。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周書才看著淡然自若的殤子楓,又看了看一臉緊張兮兮、如大敵來臨似的影天,也跟著笑了。隻不過,他笑得卻有些牽強。嘴角處的淤青在他牽起嘴角的刹那便疼痛起來。令他不自覺地就用手捂了上去。
再怎麼說,丘夫子那看似輕飄飄的一下子,可不像表麵上的那般簡單。被玄氣所傷的周書才,重重地摔在擂台上,使得身上多處淤青,連嘴角、眼角、甚至腳踝也腫了起來。
疼痛使然,讓他走路都像螃蟹似的。偶爾需得橫著走,才能抑製住那股股的劇痛。雖不需要人攙扶,卻也比那好不了多少。
笑容漸失,周書才麵容驟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死到臨頭,還敢托大!”
他向前勾了勾手指,一字一頓、冷冷的道:“給本少爺往死裏揍!”
周書才身邊一家丁有些擔憂的道,“少爺,這要是出了人命,怕是……”
“怕個屁!兩個臭乞丐而已!再說了,出了事有本少爺擔著,你怕什麼!”
見少爺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勸。穩了穩心神,似乎也下了狠心似的,咬了咬咬牙,向身後一招手:“沒聽見少爺的吩咐麼!全都給我上,往死裏揍!”
嘩啦啦,一群十幾人將地上能拿的東西都抄了起來。什麼木棒、柵欄、擀麵杖、菜板,隻要有些微攻擊力的硬物都拿了個遍,然後齊齊向著殤子楓和影天攻去。
“二哥,怎麼辦。他們人這麼多,我們還是趕緊跑吧……”
殤子楓有些想笑,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殤子玉說的。再看影天的時候,四年前的那個小小身影,好似與眼前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隻是恍惚間,便有幾個大漢衝到了殤子楓的近前。
殤子楓一把將影天推到了自己的身後,“管好自己。”
這次,他並沒有用玄氣。眼前的人雖多,但並非武道修者。論他們的自身實力,甚至連打劫他們的強盜三兄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