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子楓望著遠去的劍光,雙手一攤,側頭看著瑤霜,打趣的道:“東方,看來我又要有麻煩了……”
“你何時沒有過麻煩?”瑤霜戲謔的說。
殤子楓露出燦爛的笑容,完全沒了先前愁眉苦臉的頹廢,風輕雲淡的道:“一帆風順的生活,不適合我……”
“但是所有人都向往一帆風順的生活。不是嗎?”
“哦?你也是嗎?”殤子楓反問。
“我?”瑤霜抬眸看著碧藍的天空,淡淡道:“你說呢?”
殤子楓仰頭哈哈大笑,“其實有的時候我很不理解,為什麼別人隻需付出一個月的努力便可有所成果,而我卻要一年、甚至更多的時間,都無法達到他們的成果。”
說著,殤子楓轉身向溪玄居走去,話音隨著他的步伐,漸行漸遠。
瑤霜望著那個被陽光披霞的身影,悠悠哀歎:“何止是你不理解,就連我也不理解……也許,跟那股玄氣有關吧……”
呢喃間,卻見雪球正在自己的腳下踱步徘徊。瑤霜低頭,愣愣地看著這小家夥,有些好笑。
雪球現在是離也不是,不離也不是。這四年,雪球可被瑤霜折磨慘了,隻要這小家夥對她有一點不敬,瑤霜都會第一時間知道,然後就在背地裏教訓它一頓,弄得雪球整天哭天抹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它有時候真的懷疑瑤霜是不是張了弟三隻眼,為何它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視線呢?
雪球哪裏知道,在瑤霜的神識海中,還住著一個小細作,將它的一舉一動,甚至心理的一言一行都報告給了瑤霜。不知道才怪呢!
“你的主人都走了,你還在這瞎轉悠什麼?還不快跟上去?難道還要我抱你回去麼?”
雪球一翻白眼,小屁股不自覺地就翹了起來。讓你抱,本寶寶還不如爬著回去呢。母夜叉……
母夜叉?!
瑤霜咬了咬唇,火氣騰地就上來了。
想起兩年前她在廂房洗澡的時候,這小東西為了報複她,居然偷溜進了她的臥寢,正好撞見她洗澡的一幕。雖說沒完全看到,可是她披肩散發的樣子,還有那隆起的魅影,還是被看了個真切。這下子,瑤霜的女兒身算是徹底暴露在這個小色寵的麵前了。
最可氣的是,當時這小東西的眼睛裏居然還蹦出了兩顆紅心,定定地看了她好幾眼,氣得瑤霜連忙施法弄出個結界,以最快速度將衣服穿好,然後……雪球就悲催地被瑤霜按在了水裏,好一頓的教訓。
自那之後,雪球是真的怕瑤霜了,不過它看見了瑤霜的真容,那天仙般的美麗,即便它是一隻小獸寵也是無法抗拒的。總想在殤子楓麵前纏著瑤霜抱它,知道她在自己主人麵前不敢對它怎樣,所以就肆無忌憚地得寸進尺起來。
可瑤霜豈是那麼容易要挾的?每次都是雪球吃了暗虧,時間一長,雪球就變得糾結了。又想讓瑤霜抱它,又不敢讓瑤霜抱……
瑤霜看著雪球扭捏的模樣,是又好氣又好笑,看來還真應了那話,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真想一腳踹它屁屁上。若是以後銀鸞和它見了麵,還不定有怎樣一場大戲!
不過還好,這小東西被她訓練得要比從前穩當多了,起碼不作死了。
她嘴唇微勾,彎下身子,兩指“嗖”地將雪球捏了起來,“既然你不想走,那我也不介意拎著走!”
好痛啊——母夜叉,你快放開寶寶!
雪球的四隻小爪子淩空扒拉著,恨不能立即掙脫瑤霜的魔爪跑得遠遠的。
瑤霜楊著下巴,“你都叫我母夜叉了,我若是不做些母夜叉該做的事,又怎當得起你如此稱呼?”
於是,溪玄領的後山坡上,一位女扮男裝的妙齡美女拎著一隻亢奮的小白獸笑盈盈地走在山路上。雲朵偏移,陽光輕灑,染盡仙峰風華。彩霞彌漫,於美人眉間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