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緩步殤景煥旁側,勸慰道:“老爺,不管怎麼說,今兒都是楓兒大喜的日子……”說話間,又對老爺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別鬧得太僵。
殤景煥會意一歎,朝著赫連藍若勉強笑了笑,“既然是赫連城主邀請,老夫怎敢拒絕……”
說到這,殤景煥又看了看方才被自己不小心撕裂的衣袖,無奈道:“隻是此刻衣裝實為不妥,為了不耽誤赫連小姐吉時,還請小姐先行一步,待老夫與夫人換身行頭就會跟上。”
“既然這樣,那晚輩就先行告辭,在府中恭候伯父伯母到來!”藍若會心一笑,對著殤景煥夫婦禮貌見禮,轉身出了正堂。
殤子楓此時已然被之後湧上來的陪侍,簇擁著出了殤府院門,在眾人啼笑皆非的目光下向著大紅花轎緩步挪去。
“照轎!”
隨著媒婆首聲現,一老婦人用鏡子在花橋四周照起。
“上轎!”
媒婆二聲起,鸞轎前壓,殤子楓應聲芊腰扭起,在侍女的攙扶下,邁著小碎步,上了八抬花轎。
眾人見狀皆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場麵異常激烈,隨即聽見媒婆三聲來。
“起轎!”
禮樂金鳴,鸞驕升起,兩麵開道。在一眾喧囂鼎沸之下,迎親儀仗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殤家別院,往城東赫連府邸而去。
與此同時,殤府正堂之內,傳來了瓷瓶摔地的聲音,隨之而至的是殤景煥極為憤怒的咆哮聲。
“這個逆子!”
“老爺您消消氣。”欒夫人勸道。
“消氣?你讓我如何消氣!我們殤家的臉,都被這逆子給丟光了!你說說你,到底從哪裏給我撿來這麼個寶貝疙瘩!”
“你看看他這十幾年來都學了些什麼,有一樣能拿得出手來的嗎!”殤景煥漲紅著臉,怒道:“讓他習武,結果給我練了一套絆腿踢襠腳應付了事,每天就知道擺弄那些破符籙,搞得我們殤府上下雞犬不寧!還有這次,背著我們去跟赫連藍若打擂台,還簽下入贅承諾書,輸了還要按照女方的步驟來行六禮!”
說到這,殤景煥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怒,指著殤子楓離去的方向,再次咆哮:“這小兔崽子腦子是有天坑咋的,他什麼半吊子水平不知道嗎,怎麼就那麼膽大妄為什麼都敢做!現在好了,鬧得滿城風雨不說,還成了他赫連家的入贅女婿!害得我們倆這張老臉都得陪著他一起丟!”
“好了老爺,您就算是再罵上個三天三夜,也不能改變什麼不是?”欒夫人一歎道:“當務之急還需想想,該如何將這事的影響降到最低才是……”
“降低?你告訴我如何降低?你沒看到方才府外情形嗎,那麼多人和那麼多隻眼睛都看著呢!”
說著說著,殤景煥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怒,一甩衣袖,怒氣衝衝地離開了正堂,隻留下一個蒼老無助的背影。
欒夫人一旁默默歎息,良久,她轉首對一旁侍女吩咐道:“子墨、子玉現在何處,讓他二人速來見我。”
“稟夫人,大少爺、三少爺方才好像與一家丁出去了……”侍女道。
“出去了?這會兒他們出去做什麼?”欒夫人眉目緊皺,顯得有些生氣,她憤然轉身,坐到了椅子上,嗬斥道:“孩子大了,沒一個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