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冉妹的性子還是一點都沒變。這樣下去,遲早會捅出大麻煩。”冰嬋皺眉。對於月冉這性格,她也無奈。
“我倒不這麼認為。其實她的話並無道理。”綠竹細手一揮,示意大殿的人全部退下。很快,殿內就隻有冰嬋、甘露和她三人。
她暗暗一歎,起身離坐,移步到門旁,看向滿天繁星,似在回憶,“三十年前,我未及笄,卻已是采薇穀掌門絕心神尼坐下三大弟子之一,風光無限。那時候師父還在世,采薇穀上下一片和氣。也因為有師父的把持,才使采薇穀從百年以前便位列原九州六大道門之一。”
“雖說實力不如禦虛門、天璣閣、迦藍寺,但也相差無幾。本以為這種祥和的景象會一直持續下去。可是後來,靈丹堂被滅,九州紛爭驟起,正魔大戰從此攀上了高峰……”
說到這,哽咽了一下,美眸中滲著少許淚花,沉吟了片刻才接著道:“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魔領前尊主上官霸冥練功而死,其子上官天澤繼位。本以為上官天澤能夠休養生息,與五大道門和平處之,卻不想過了沒多久,幽熒劍的出世,徹底攪亂了正魔格局。當時所有人都認為是上官天澤將幽熒劍從皓月法陣中破出,並將其完全隱藏起來,意圖謀而先動,一統九州。”
“而師父為了那個守護她所謂的“道”,在與上官天澤鬥法之時,強行使用斷仙典,最終不敵反噬,爆體而亡。實話說。當我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非常的恨上官天澤,想立即殺了他為師父報仇。我更恨魔領,恨和魔領一切有關的人!也包括你,冰嬋。還有月冉!甚至還有那個偷走我大師姐柳青璃芳心的魔領大祭司東方羽!”
“我自幼父母雙亡,一直以乞討為生,是大師姐一次遊曆時,無意中在路邊撿到即將餓死的我,將我帶回采薇穀,並給了我無上機緣。我這才有機會拜在絕心神尼門下。”
“都說長姐如母,而師姐雖非我的長姐,卻也如我的母親般,一直照顧我,嗬護我。可以說,我的童年很是幸福。在采薇穀中尋到了家的溫暖。”
“可是好景不長,直到二十二年前,因幽熒劍引發的一係列血案,大師姐被二師姐慕夕月誣陷,被五派綁在誅邪台上命懸一線,東方羽誓死相救,力拚三大掌門,最終命喪誅邪台上,我才覺得大師姐並沒有愛錯人。”
“可是我依舊是恨,若是沒有東方羽,我大師姐就不會死!所以我恨你們所有人!甚至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無力。直到後來,大師姐用自己的命換來霜兒的出生,我才暗暗發誓,哪怕犧牲我的一切,我也要將霜兒平平安安的撫養長大,傳授她武藝,讓她以後能夠為她的娘親報仇,手刃慕夕月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也正因如此,我才將心中的那些恨默默埋下。”
綠竹轉身看向冰嬋,“我知道,你一直都說師父在和上官天澤鬥法之時並未使用斷仙典,師父的死也上官天澤無關。我也並非是冥頑不靈之人。這麼多年,我暗中調查了許多,也想了許多。這其中的確有很多疑點。可不管怎麼說,上官天澤打傷我師父是不爭的事實。師傅的死,他有一定的責任。”
“我如今說這些不是要和你爭辯什麼,也不是要向你們追債,而是想讓你們知道,我們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血海深仇。無論是魔領的覆滅,還是師傅的死,都存在太多疑點。最近,我卻有種感覺,這些個疑點離我們越來越近,很快就會被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