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直接不經通報,直闖而入的,其身份可見一斑。
“芷晴丫頭!”
一個極為威嚴急促的聲音從庭院中傳來。南宮芷晴與皇甫渣渣齊齊向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在見到來人之時,皇甫渣渣驚得一個趔趄,直接坐在了地上,磕磕巴巴地喊了兩聲,“爹!”
相比皇甫渣渣,南宮芷晴的反應還好些。見狀輕提裙角,連忙小跑迎了出來,“爹,您怎麼親自來了?”
皇甫明軒年紀雖已年過五旬,但其麵容卻在三十上下,顯得十分年輕。一席深紫色的長袍披肩而下,紫冠束發,錦衣加身,華服襯內,盡顯大家族家主之風。
稀稀拉拉的護衛緊跟其後進了皇甫府,偌大的空間瞬間變小了幾分。
皇甫明軒見到南宮芷晴安然無恙,原本緊張的神情頓時舒展開來,快走幾步,到了南宮芷晴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這才輕出了口氣,“還好,還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得知你日前發生的事,為父和你母親甚為擔憂,這才快馬加鞭不分晝夜地趕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一連說了好幾次“沒事就好”,南宮芷晴受寵若驚,連忙跪在地上,很是歉疚,“是晴兒不好,讓爹擔心了。”
“快起來!這事不怨你。”皇甫明軒連忙將南宮芷晴扶了起來,隨後將目光落在一直被他忽略的皇甫渣渣身上,隨即一腳飛了過去,直接將皇甫渣渣踹翻了過去。隻聽他狠狠地“哼”了一聲,“你這個孽障!瞧你做的好事!”
南宮芷晴一驚,忙到皇甫渣渣身旁,將他護在身側,“爹,此事也不全怪相公,是晴兒一時激憤,才闖此大貨!”
“你還幫他說話!若不是他,你又怎會吐血昏迷!家有賢妻,這個畜生卻還想著往花樓跑,去競拍什麼花魁!這才幾天時間,就被傳得滿城風雨,都傳到江州來了!”指著皇甫渣渣,輕拍了兩下自己的臉,怒道:“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裏放!”
說罷,又將皇甫渣渣掀飛了出去!
皇甫渣渣吐出大口鮮血,從新跪下,低著頭,完全一副任由打罵的模樣,一點都不敢狡辯。
他明白,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之所以父親會如此暴怒,不僅因為南宮芷晴昏迷,更是因為南宮芷晴身份的曝光。
南宮家與皇甫家早已聯姻,光這事傳出去,就宛如一個炸雷,在九州格局中炸響。這一係列的後續麻煩,將會不停地找上門來。
皇甫渣渣能想到這點,南宮芷晴也能想到。相比這事引起的麻煩,茯苓仙草的丟失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南宮芷晴雙眼泛出淚光,緊緊地護住皇甫渣渣,不忍再讓皇甫明軒對相公出手,“事已至此,還請爹息怒。相公固然有錯,但錯也不完全在他。要怪,就怪晴兒吧。”
忽然想起那個神棍,南宮芷晴雙拳緊握,心中暗道:“若不是那個臭道士搞的鬼,自己又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情緒激動,說出那番話來!真不知道那個神棍使了什麼手段!”
其實,不僅南宮芷晴想不通。就連殤子楓也沒想到。南宮家修行的功法正好克製他這種迷惑、控製人心性的咒法。
索性的是,殤子楓的玄氣乃是九龍真訣凝聚而成。而用這種玄氣凝結而成的符籙,別說南宮家的心法,就算是以術法聞名的天璣閣秘術《法相玄天訣》都無法衝破。
這也是為什麼麵對殤子楓的歸魘符,南宮芷晴無法衝破的原因了。可以說,殤子楓陰差陽錯地躲過一劫。
而南宮芷晴又怎麼能想得到,殤子楓這個神棍擁有如此強大的功法?所以,直到現在,她都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輕易中招。 哪怕殤子楓都,不知道他的計劃中會有這麼大一個漏洞。
“不!晴兒,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讓你傷心難過。”看向父親,皇甫渣渣連連磕頭,“爹,要懲罰就懲罰孩兒吧。隻要能讓您息怒,無論什麼懲罰孩兒都願一力承擔。”
見到這一幕,皇甫明軒也不好再苛責下去。
說心裏話,他也不忍心對皇甫渣渣大打出手。隻是這個小子太不爭氣,接連闖禍。他這個當家主的要是再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真不知該如何服眾。
“起來吧!”長長歎了口氣,示意二人起身,隨即皇甫明軒負手而立,看著二人正色道:“這其中的厲害,不用為父多說,想必你們也應該清楚。近日你們都不要出門了,好好在家中靜思己過吧。至於茯苓仙草,那東西沒了就沒了吧,畢竟這事也不是你們所能左右的!”
南宮芷晴和皇甫渣渣對視一眼,彼此扶著對方站起了身,深施一禮,“謝父親不怪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