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正取來一身衙役的衣服，夜歸塵換上，這才跟著大理寺的監獄長，往大理寺的監獄走去。
夜歸塵的神情一直很平靜，眉眼五官都透出三分柔和，他一直也都是這樣的人，不管是對誰都是一副溫柔的樣子，當年巫族所有的人都喜歡他，再加上他能力超群，自然被定為下一任巫族族長的候選人。
因此，這位監獄長也對這位大人感到十分親近，一直聽說這位聶大人不苟言笑，但是現在瞧著，卻是十分好說話的樣子。
於是監獄長也忍不住多了幾句嘴。
“大人，小的從小就聽聞父輩們提起趙國的護國公，皆是滿心歎服，而今一見，雖然是在獄中，但是小的也十分敬佩護國公大人的忠義，所以小的一直命人好生照料護國公。”
夜歸塵露出柔和的笑意，點頭：“多謝。”
能讓一位將軍大人表示感謝，讓監獄長高興起來，他道：“我們也很想護國公能放出來……”
他一張嘴，就吧啦吧啦的說個沒完，夜歸塵就在後麵靜靜的聽著，直到二人來到一個小門前。
“大人，老護國公就在裏麵了，小的不方便進去，就先離開了。”
夜歸塵點點頭，他正需要跟這個人的單獨相處。
見監獄長離開，他才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單獨的牢房，裏麵不小，但是周圍卻是厚實的牆壁，這裏曾經是留給重刑犯的地方，所以牢房堅不可摧，且在最裏麵，守備森嚴。
看來，聶闌已經成為這裏第一號的犯人了。
他瞥了眼四周，在角落裏看到一個從蒼老的影子。
老人閉著眼坐在那裏，脊背挺得筆直，身上卻保持著潔淨，恍若還是那個巍然不動的護國公一般。
他慢慢走過去，立在老者的身邊，低聲喚了一句：“父親。”
“嗯？”老者愣了一下，扭頭看去，見是自己的兒子聶嶸旨，他這才點了點頭：“嶸旨。”
夜歸塵微微一笑，眉眼越發柔和：“父親，嶸旨來看您了。”
聶闌皺了皺眉，猛地轉頭看著他，蒼老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的麵容，許久之後他才暴怒一聲一躍而起，怒道：“你不是聶嶸旨，你到底是誰？難道你們晉國就隻能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欺騙我這個老頭子！”
夜歸塵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毛，眸子靜靜的盯著惱怒的老人，他的手指貼上自己的麵容，不免疑惑起來。
明明跟聶嶸旨一樣的臉，為什麼這人會說自己不是？
“父親，您在說什麼？兒子是嶸旨啊。”
“放屁！”聶闌氣的渾身哆嗦：“老夫的兒子，老夫還能忍不住出來？雖然不知道你們用了什麼法子，長得一樣，氣質也一樣，但是你們能蒙蔽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我，說，嶸旨呢，還是說，人早就死了，而一直以來的，都是你這個假貨！”
聶闌氣的渾身哆嗦，一想到兒子死掉了，而這群人用一個假貨欺瞞世人，他就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