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男人的聲音,陰沉如冰,手上的力度卻不曾減弱,箍的她呼吸困難。
“妾……妾身不知……”
“你照看的二人皆得了此種病,還說跟你沒有關係?”
李熙玄的聲音,冷的亦如在地牢裏,讓花落依的心瞬間變得冰冷,她一邊冷笑著,一邊抬眼看向這個男人,不論什麼時候,這個人都從未相信過她,在地牢裏是,而今也是。
“皇上……好生……好生奇怪,妾身……通醫術不、不假……可難道所有的病……都是因妾身而起不成?”
李熙玄的眸子越發深沉,瞳仁深不見底,冷冷的望著她,似是想從這幅皮囊裏看出些什麼來似的,
他張了張嘴,有個名字堵在喉嚨裏,憋得他胸口脹痛。
夜輕歌,夜輕歌,你究竟是不是夜輕歌!!!
他該這麼問麼?亦或者他能這麼問麼?巫族、聖女、謀逆、皇位!他收攏了五指,掌下的女人臉色越發蒼白,最後隻餘下遊絲一般的氣息。
痛恨,咬牙切齒的痛恨,他眯起眼睛,直到花落依幾乎要死過去,他才鬆開了五指,俯身壓下去,換來狂風暴雨一般的親吻。
“唔……”花落依迷離的撐開眼皮,看清眼前的一切,啪的一巴掌便抽了上去。
“大膽!”李熙玄眯起眼睛,怒意翻滾,如亮出獠牙的凶獸。
她似是一點都不害怕,冷漠的推開他,厭惡的擦著嘴角:“皇上是把妾身誤做成什麼人了麼?”
暴戾的男子忽地一怔,冷凝的怒火漸漸壓了下來。
“還請皇上出去,怯懾你要為她們診治!”
毫不留情的將人趕出去,李熙玄看著在麵前關閉的屋門,頹然的捏了捏眉心。
看到這蠱毒的那一瞬間他是震驚的,他見夜輕歌下過這種毒,用來逼問嘴巴最嚴的犯人,而今一見,便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個女人!
夜輕歌!
他握緊了拳頭,將全身的力量壓在指尖,感受著皮肉撕裂的鈍痛。
王公公在一邊看著,忍不住道:“皇上,麗妃娘娘,隻是像罷了。”
李熙玄擰起眉頭,半晌,忽而冷笑出聲。
夜輕歌,你就算死了,卻還是讓人不得安寧!
他皺眉,冷聲道:“給朕查,到底是誰在後宮搞這些小動作!”
王公公應了聲是,躬身告退。
花落依檢查著王紫馨的身體,跟聶銳一樣,她命人燒了一盆熱水,加入巫族藥庫的藥粉,將人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再看看床頭的嬰孩,她的神色有幾分凝重。
大人可以抵抗高溫,孩子細皮嫩肉的,若要將毒蟲逼出來,恐也得丟掉半條命!
她看著哇哇大哭的粉嫩包子,看著她滿臉的濃瘡,一時間忽而生出幾分不舍,這孩子出身的時候她還抱過,她不想看到麵前多出一句嬰兒的屍體!
朱允兒,你真的很惡毒,連個孩子也不放過!
她眯起眼睛,冷笑。
你就這麼想要坐上皇後的位置?你就這麼忌憚李熙玄身邊每一個女人?
她咧開嘴,笑的越發妖嬈。
那若是你知道夜輕歌還活著,又會做出怎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