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奢侈。
暗暗嘀咕了一句，花卿言伸了伸懶腰，朝鳳子藍使了個眼色，率先向上走去。
鳳子藍看了四周一眼，也邁步跟上。
看他們上去，後麵的幾個人關了門，也跟在後麵。
空靜的通道內，隻有腳步聲幽幽回蕩。
約摸半個時辰後，一行人總算是走了出去。這一路，雖然長，但也因為階梯平坦寬敞，且路上有各種壁畫珍奇，走走停停看看，倒也輕鬆，毫不費力。
鳳山可以說是祁陽周圍最高的一座山，且地勢極佳。站在山頂，幾乎可以將整個祁陽的風景盡攬與眼底。
山頂，花卿言和鳳子藍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這一片大好河山。兩人都麵色平淡，不發一言。
站在這高山之巔，俯瞰眾生，確實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魄。難怪鳳氏先祖選擇了這裏做皇陵聖地。也隻有置於這最高的位置，才能激起包攬天下的雄心壯誌。要做一國天子，如果空有才華，沒有抱負和胸襟，也是禁不起風霜雨露的。天子，天子，不運籌天下，怎能算是天之驕子。可以說，鳳氏一族的野心絕對是不小的。
嗬……想要這個天下，可不容易！
“藍世子，言大小姐，今日晚了，祭祖儀式明日開始。廂房已經為二位準備好，請先過去休息。”一侍衛走上前，對鳳子藍和花卿言說道。
沒有答話，鳳子藍看了眼西邊方向，如玉的容顏被泛黃的夕陽襯得似乎鍍上了一層金光，神聖，絕美，如一座精致的雕塑。
“進去吧，這裏風大。你身子才好一點，別又受了寒。”靜了片刻，花卿言轉頭，對鳳子藍開口。
“嗯。走吧！”輕輕點了點頭，鳳子藍收回視線，看了花卿言一眼，麵色清冷。
心一顫，不知為什麼，她剛剛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毫不隱忍的狠絕和仇恨，那麼深刻，好像積壓了千年萬年一般。
雖然隻是一瞬，卻讓她銘心刻骨。
她知道，她沒有看錯。到底是什麼，讓一向淡定自持的他，連情緒都隱藏不住。
天色很快就黑了，山上寒氣重，又沒有什麼人。花卿言畏寒，也不想瞎轉悠，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早早地躺在床上睡著。
但是最近事情太多，都堵在心裏一團，亂糟糟的，擾得她沒法睡著。想著想著，又想到月清歌。也不知他去哪裏了？手情不自禁地撫上脖子上的玉石，輕輕摸著。最近這幾天，這塊石頭的溫度似乎又升高了點，它就好像是一個小小的發熱體，源源不斷地朝她體內輸送著熱氣。
其實她一直不相信月清歌的這塊石頭是他隨便撿來的說法。既然他不願意說，她也不會逼她。隻是，她應該要明白，這塊石頭很重要很重要就是了。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吧！”花卿言沒有動作，隻是說了一句，悠悠地看著門的方向。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
“嗬嗬……連問都不問，就不怕是壞人來了？”門被輕輕地推開，鳳子藍一身墨黑，優雅閑致地踱步進來。漆黑的眼珠子如深海遺珠，蘊藏著強大的光暈，引人入勝。
“你不就是壞人嘛！”打趣地說了一句，花卿言半坐起來，懶懶散散地靠在枕頭上看著他。“怎麼，一個人太孤單了，串門來了？”
“嗬……”極清澈地笑了下，鳳子藍正視著她，眸底映著笑意，“晚飯見你沒有吃多少，現在肯定是餓了。我親自做了幾道小菜，肯賞臉嚐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