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顏六色的蔬菜水果和肉食整整齊齊地滿滿地擠占了飯盒一半的地方,另一半則是還冒著熱氣的香噴噴大白米飯。令人一看就很有食欲,尤其是對彈了一首很耗費精力的曲子,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葉錚來說更是食指大動。
可就在要下筷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不會又是那幫保安來整我的吧?飯裏不會放了瀉藥吧?還是說放了奇淫歡合散?要讓我在辦公室裏大施神功?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對生命和麵子的渴望還是抵過了腹中的饑餓感。強忍著大快朵頤的欲望,關上了飯盒,卻突然看見底下好像貼著一張小紙條,撕下來一看,上麵字體娟秀:“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便當哦!--你的卿雲(笑臉)”
“喔!”葉錚眼睛都要瞪直了,主要是因為後麵的四個字:“我的!噢!”太令人感動了。葉錚強忍住內心涕流滿麵的感覺,一口一口吃完了這香噴噴的便當。
吃完後把腳搭在桌子上,捏著根牙簽在剔牙的老葉又在心裏盤算開了:“啥時候多找找我的卿雲聊聊人生理想,從琴棋書畫聊到人生哲理,在從人生哲理聊到閨房趣事,再從閨房趣事聊到三圍胸圍...
不一會,下午薑濤拽著初來津門的葉錚到處逛逛,幫他熟悉熟悉下環境,實際上就是拉他去酒吧喝酒。
葉錚哼著小調進了一家名為鬆楓的酒吧。裏麵的裝修是他比較喜歡的中世紀歐洲風格情調,笨重的橡木桌子,昏暗的燈光,旁邊有人拉著小提琴,琴聲悠揚。
有鬆子酒,雪麗酒,苦艾酒,朗姆酒,香檳出售,年輕俊俏的調酒師在吧台後麵嫻熟地將倒滿酒的酒杯如翻花引蝶般翻來倒去,調製著不同口味的酒。
下午這個點酒吧裏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在吧台前喝酒聊天,舞池裏倒有不少人在隨著絢爛強烈的燈光和音樂扭動著臀腰。
葉錚正掃視著看有沒有富婆讓自己勾搭一番,可突然不遠處有一桌發生了爭吵。
隻見有一桌的一個年輕人啪的一聲甩開一個啤酒瓶,露出尖銳的玻璃,氣焰囂張地喊道:“走路不長眼睛啊?沒看見這有人?撞著我了,昨天才拆線的傷口又被你弄破了,賠老子三千醫藥費,不然別想走出這大門!”
那男人有些慌亂,但作為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不願在眾人的注目下丟了麵子,人活一口氣,樹爭一張皮。大聲地說了什麼,葉錚與他們相隔甚遠,聽不清楚,三個年輕人霍的一聲站起來,神色凶惡。
為首的小混混一甩手就是一巴掌,聲音清脆而刺耳,周圍人群都騷亂起來,感覺這家夥也太囂張了,都作為來消費的客人,好像這耳光是扇在自己臉龐一般,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卻無人上前製止。
這時候在吧台上喝酒的胖胖的酒吧老板趕過去了,以及那些漂亮性感的女招待員們。眾人的視線都在這一桌上。
葉錚和薑濤擠進去,問旁邊一個酒吧女招待怎麼回事,那個酒吧女招待愁眉苦臉,也不看是誰問的,就想吐吐苦水:
“這幾個人都好幾天每天都在這裏吃吃喝喝又不給錢,還經常在舞池裏吃女孩子豆腐,連我們這些女服務員他們也總是把手伸到裙底占便宜。要是落單的客人出聲斥責,就是一頓痛毆。看見人多勢眾的顧客就罵罵咧咧地走開。”
葉錚驚奇問:“你們這就沒人罩場子的麼?”
女服務員一談到這個臉更黑了:
“那群向我們收安保費的家夥,剛收的那兩個月還經常來幫我們鎮場子,但是時間一長就找不到人影了,打電話他們也不接,接了也隻是應付一下,而且酒吧舞池裏總是會發生些摩擦衝突,老板卻尋不到他們人真是氣得七竅生煙。”
正說著那三個年輕人越發囂張了起來,當即朝著胖老板的啤酒肚踹了過去,踹得老板倒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然後繼續圍著那個中年男人要錢。
幾個小混混中,看起來最大的也不會超過二十歲,最小才一米六幾的個頭,看他那一臉稚氣未脫的樣子,恐怕還在讀初中。嘴唇邊上還剛冒出硬硬的青色胡茬。
但他們卻染著紅紅綠綠的頭發,耳朵穿了好幾個孔,打了好幾個耳釘。手臂刺青,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凶惡的地痞流氓。
這種年輕人猖狂而無知,卻格外看重別人對自己的看法,稍有不順他們的心意便會滿臉凶惡,做起事來肆無忌憚。因為還是未成年人,即便是觸犯了法律也不會承擔很嚴重的後果。
薑濤有些畏畏縮縮,他一向對這種凶神惡煞的痞子混混們有種畏懼感,此刻隻想快點離開這種地方,正想拉著葉錚走時卻沒扯到。
葉錚拎起一旁桌上未開封過的啤酒朝幾個小混混走去,那個跟他倒苦水的女服務員和薑濤滿臉錯愕,不知道他拎起酒瓶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