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塹長一智,手機號碼是安倍晴川的,想來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岔子的。
擔憂很快就被那頭傳來的安倍晴川的聲音化解,隻聽她道:“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們分開走,我不會讓羽子暴露的,你的話……”
“不就是聲東擊西,暗度陳倉,李代桃僵嗎?”葉錚一下子整出好幾個成語來,興許是日國語用得不大貼切,電話的那頭,沉默了半響。
多說也沒用,他不打算一一解釋,表示自己知道了,把手機遞給幸田羽,先一步走出洗手間。
來到走廊,十數個保鏢站在走廊各處,跟之前來的那些又有了一些區別,中間換了一茬,左右巡視之下,他發現了驚人的相似。
從身高到體型,十幾個男人,乍一看,還真挑不出明顯的區別來,而且清一色的裝扮,更是讓人傻傻分不清楚。
葉錚暗暗點頭,在心裏給安倍晴川豎起了大拇指。
電梯聲突然響起,他本能地一陣緊張,循聲望去,幾道倩影闖進眼簾來,特別鮮明,跟這些保鏢一樣。
即便關注細節,也挑不出瑕疵來,換上同樣的衣服,遮住身材跟臉蛋,估計連幸田羽的爸媽都未必認得出誰才是真的她。
有了對策跟人手,執行起來就毫不費勁。
為了給幸田羽打掩護,葉錚必須先出場,好幾個“他”,以各種姿勢逃離,縱使經驗老道的記者,一時之間也不敢打包票。
突然的停下。恐慌開始蔓延,不多會兒的功夫,就有記者按捺不住,轉身去追那幾個葉錚,生怕判斷失誤。
有人帶了頭,很快就有跟風者。
不過,還是有不少記者堅守了下來。
不等那些去追的記者折返,第二波葉錚果斷出擊,分成好幾個方塊,由清一色的保鏢簇擁著,快速地闖入眾人的視野,然後又迅捷地逃離出去。
真假在這個時候已經難以分辨,除非能夠承受得起錯失的後果,否則,隻能去追。
現場很快就陷入混亂當中,保鏢跟記者發生衝突,撲錯對象的記者罵罵咧咧,攝像大哥為了機器的碰撞動起手來,場麵開始失控。
就在這般失控的場麵背後,十數個“幸田羽”悄然從酒店的後門離開,兵分數路,消失在大街小巷。
一個多小時後,葉錚來到真正的安倍家,而幸田羽早在十幾分鍾前已經來到。
安倍家的宅子,人口眾多,熱鬧非凡,卻又遺世獨立。
周遭荒無人煙,除了安倍家的眾人,方圓幾裏都是人跡罕至的,院牆內外,形成巨大的反差。
更讓葉錚意外的,是安倍家眾人的態度。
似乎沒有人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又好像是他們根本就不在意,總之,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的永遠是笑容。
在一片熱情的笑影當中,葉錚甚至都沒認清誰是安倍晴川的直係長輩,可以說是被仆人生生硬拉出來的。
走過另一道院牆,氣氛陡然冷卻,沒有腳步再敢追來,連那些孩童都是遠遠地望而卻步,不敢靠近半米。
不知道為什麼,葉錚突然覺得安倍晴川有些可憐。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敢靠得太近自己的話,那這個人的人生,無疑是缺失的。
當然,缺失,並不意味著一定會不幸福。
起碼,葉錚從安倍晴川的臉上並未看到太多消極的情緒,不過,這般的模樣,在抬眼看到他的一刻,發生了改變。
安倍晴川也搞不懂自己,看到葉錚就來氣,怒道:“你有沒有搞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當我的老公?”
女人總是莫名其妙的,葉錚早就深有體會,不跟她計較,任由她發泄完情緒,一會兒就能好的。
要是再不好,那他會立刻走人。
跟在氣頭上的女人說話,那完全是找虐,那樣的傻事,他是不幹的。
臉上還有火氣,語氣總算緩和下來,隻聽安倍晴川說道:“婚禮如期舉行,我不希望再出什麼亂子。”
婚禮的操辦,很多都需要安倍晴川親力親為,涉及到相關利益的各大實力,容不得太過怠慢。
連日的操勞,饒是女強人,也是難免身心疲憊。
大婚前夜,本來想著總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吧,誰知道,剛回到家,就攤上了這樣的事情,安倍晴川硬著頭皮,克製著情緒把事情處理好,放鬆下來,就感到心力交瘁。
此時的她,已經承受不起任何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