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申雪沂此時心裏的想法,估計葉錚比她們更覺得被雷得內焦裏嫩的。
不過此時的他,似乎已經陷入了某種瘋狂的偏執之中,早就將薑武旭列入了神棍騙子之列,自然沒有心思去注意申雪沂臉上的神情。
“葉錚!你清醒一點。”
最終還是申雪沂反應最快,一聲冰冷的厲喝將葉錚從瘋狂中解救了出來:“你發什麼瘋呢?大師隻是要雨欣姐跟著他修心養性一段時間,又沒讓她真的出家,再說了,等雨欣姐病好了就可以回來了,你不也想雨欣姐的病早點好嗎?這麼激動幹嘛?”
“我……”
葉錚語塞,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得那麼容易衝動,特別是在唐雨欣的這件事情上,此時經申雪沂這麼一說,倒是覺得今天的事情自己似乎有些過分了,再看唐雨欣的眼睛已經發紅,有要哭出來的趨勢,不由得心下一陣內疚,不好意思地對著唐雨欣說道:“不好意思,是我衝動了。”
“沒事,我很開心。”唐雨欣的眼淚終究是流了下來,不過臉上卻帶著微笑。
今天葉錚突然變得這麼狂躁,她自然清楚是什麼原因,之前又聽到葉錚說自己是他的老婆,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狠狠地紮了一下,顯得特別疼,不過卻是幸福的疼。
兩人相互諒解,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申雪沂眼神有些黯淡。這一幕卻是被一直都笑眯眯的薑武旭看在眼裏,在心裏暗自歎了一口氣。
“你真的決定跟著他走?”葉錚問道。
“是的。”
唐雨欣異常堅定地點了點頭,葉錚看在眼裏,歎了一口氣,轉頭對薑武旭說道:“你確定可以治好她吧?”
“一飲一啄自有定數,治得好與治不好,有什麼關係嗎?”薑武旭依然笑眯眯地打著啞謎。
葉錚發誓,此時他真的很想在薑武旭那張橘子皮般褶皺的老臉上踹上一腳,不過想想目前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隻得作罷,悶著氣走上了樓,跑到陽台邊上從兜裏摸出一根今天上班時同時發給自己的散煙抽了起來。
葉錚以前也抽煙,隻不過後來戒了,不過自從唐雨欣在家休養之後,他每天去到公司上班,遇到同事有時候也會買幾包煙發一下,盡管自己不抽,但是這也有利於融洽關係,兜裏倒是也有火機,不至於此刻想要重溫一次那種短暫的窒息感都無法做到。
熟練地點上火,猛吸了一口,許久不抽,辛辣的味道還是讓他有些不習慣,不過這樣倒也正好刺激一下心中的煩躁。
今天之所以這麼激動,一個是葉錚的心裏是真的把唐雨欣當作自己的女人來看待,對她的情況比較關心,還有一個是他真的不舍得唐雨欣離開自己,誰知道那個混和尚要帶走唐雨欣多久?
或許孤獨這個詞聽起來很有詩意,實際上卻是真的痛苦,特別死葉錚這種在戰場上經曆無數生死的人,對於這麼一份相濡以沫的安寧過度珍惜,此時再次失去,盡管隻是暫時的,還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說白了就是葉錚孤獨得太久了,所以一時間突然不再孤獨了,等他剛剛適應這種不孤獨的時候,卻有人告訴他,他即將再次陷入孤獨,這確實很令人難受。
“還有煙嗎?”
申雪沂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穿著一身緊身皮衣褲的她顯得有些消瘦,葉錚看了看,卻沒有心情再去觀賞她那傲人的身材,從兜裏摸出了一根煙給她並幫她點上,兩個人就這麼沉默地看著遠處的燈火,一口接著一口地抽著煙。
“他們什麼時候走?”葉錚突然開口,打破了平靜。
申雪沂一點都不意外他會問這個問題,臉上的寒冰溶解,溫和地笑了笑,道:“大師說既然是修行,那就應當說走就走,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收拾行李了吧?”
“可是那個老混蛋今天還說要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葉錚沒想到這麼快,不由有些不甘。
“其實你也知道,像他這樣的人物,有的時候說話做事完全憑自己的喜好,有可能今天說要喝酒結果最後卻抽了煙,誰知道呢?”
申雪沂這句若有所指的話卻沒被葉錚聽到耳朵裏去,皺了皺眉頭,沉著一張臉說道:“其實我也知道那個老和尚挺有能力的,或許他真的有辦法也說不定,可是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作派,誰知道雨欣跟了他會不會也變成他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