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姐姐,你在哪啊?”一個身著綠衣的姑娘被一方白色巾帕蒙著雙眼,正用雙手摸索著,辨別前方是不是有障礙物。而另一個穿藍衣裙的少女悄悄的踱著步子,繞到綠衣姑娘的身後,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不待綠衣姑娘回身,就快速轉身就跑。
“哎呦!”藍衣少女蹲坐在草地上,用手揉著左腳踝,美麗的小臉刷得一下變得蒼白無比。
“施姐姐?怎麼了?”綠衣姑娘一下扯下白帕子,奔到藍衣少女的跟前。
“伯玉,我扭傷腳了,好痛。”藍衣少女試圖站起來,可剛剛起身又跌坐在地上。“怎麼辦?伯玉,我可能站不起了。”
“姑娘,且別動,小心傷到筋骨。可否讓在下瞧瞧?”一個身著白衣的儒士,從河岸方向走來,一腿微曲,半跪在藍衣女子的麵前,輕輕握住她潔白的腳踝,從懷裏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倒出一些黃色的液體,摸在藍衣少女腫紅的地方,輕輕按摩著。“姑娘,情非得已,在下冒犯了。”他並沒有抬頭,但溫和的語氣讓她深深的記住了這個萍水相逢的陌生男子。“你不是我們村的人,你是誰?”藍衣女子問道。“你現在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重要的是你的傷很嚴重,需要節骨,會很痛。你忍著點?”“是嗎?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畢竟你幫了我。”“範蠡。”他輕描淡寫一言帶過。“準備好了嗎?”“嗯,好了。”男子用一隻手抓住她的腳,另外用兩根手指捏住她的腳踝的上三寸,猛地一轉。“啊!”藍衣女子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啊!”西施一下驚得坐起,不覺用手觸摸著自己的左腳,那的上已經好了,可是醫傷的人卻天涯遠隔。她穿上絲履,看了看天色,“估計才三更天吧,春兒?春兒?”沒有回應,“她大概已經睡了吧。”她慢慢走到玉桌前,自斟一杯菊花酒,想要安安眠,明天還要費神呢。剛抿了一口,驀地看見牆角有一黑影。她倏地一下站起來,雖驚奇但毫不慌亂,“壯士深夜來此,必是有要事,為何不現身一敘?”黑影一閃,迅速來到她的麵前。“不愧是範大人選中的人,不僅美的妖嬈還鎮定如絲,是複國之望。小人叩謝姑娘的薄義雲天。”黑衣人“哃”地跪下,從懷裏取出一封信,“姑娘,這是範大人的親筆書信,請您閱覽。”“範大哥?”西施微怔,他難道知道自己在思念他,所以來信了嗎?她猶豫地拿起信件,呆呆地看著。“姑娘,請您快速閱覽,然後銷毀,以防......”黑衣人看到她的愣神,急忙提醒。西施回過神來,拆開信,默默看了一遍,道“你先回去吧,我會照辦的,嗯.....,範大人,沒有別的信件或交代嗎?”“沒有。但有瓶子要我交給姑娘。”黑衣人雙手奉上一個金色的小瓶。西施顫抖的拿起,緊緊的握在手裏,玉蔥般的指節竟有些泛白。她抿的唇,閉著雙眼,連睫毛都有些抖動。頃刻之後,緩緩道:“那你先回去吧!告訴範大人,我這一切都好。”“是。”黑衣人站起來,看了一下西施,隻見她滿臉默然,沒有任何表情。難道是有什麼難事,還是她對複國並不熱心呢?“姑娘,你沒事吧,有什麼事讓我效力的,請盡管吩咐。”“沒事,你走吧。”西施擺擺手,隨即將密信放在蠟焰上,看著它燃氣閃亮的火花瞬間,便化成一片灰跡。她打開窗,“嘩”的一陣風掠過,將她的漆黑的發,淡粉的裙吹起。同時也將那一片沉重的灰跡刮散,飄蕩在靜湖上,消失在暗夜中。黑衣人握拳報了禮,“姑娘,在下告退。”便“刷”得飛過宮牆。
“範大哥,國是大,你一以國為重,顧全大局,我是知道的。可我還是希望在你的心裏依舊可以為夷光留一個小小的地方,讓我寄住。”她將小金瓶緊握在懷裏,抬頭看著月,似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龐,一個日思夜想的笑。
她,坐在桌前,盯著小金瓶,等到紅燭垂淚到五更天,東方翻了人魚肚白。她打開金瓶倒出一顆小紅丸。含在嘴裏,猛仰頭一下子吞下,將小金瓶投在湖裏。
突然,她猛地用手按著心,實在承受不住疼痛的折磨,一下子趴在地上,她用力推翻玉桌,“碰”的一聲,響徹整個宮殿。
一會,衝出一個宮女,驚道:“娘娘,您怎麼了?”連忙跑過去跪在地上,半扶起西施,“娘娘?娘娘?”
“春兒?”西施虛弱地看了一眼她的宮女,便昏倒在地。
“快,快來人啊!娘娘昏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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