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扔過來,陸元鬆伸手一招,拿在手中,拆開來,隻見信上寫了幹淨利落的一句話:天下動蕩在即,望兄自重、自珍、自保!
“果然跟他們有關係,他們掀起了動蕩!”陸元鬆手掌一握,將這信捏成了粉碎,他深吸一口氣,對黃石抱了抱拳,道:“我會盡快離開立駭關,去玄京,我看親眼看看,局勢到了怎樣的地步,無論怎樣,我都會盡我所能,盡可能地不讓動蕩變大,絕不會讓動蕩蔓延天下!大帥,請多多保重!”
陸元鬆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打開廳門,看也不看那些將領,大步走上走廊,走出帥府,回到那個軍士所待的偏僻小巷,陰神飄出,直飛高空,低頭向下看時,隻見一少婦轉進那條小巷,看到軍士,連忙搖醒後者,兩眼相望,涕泗橫流。
原來是一對約好相會的夫妻!陸元鬆心中微微一歎,腦海閃念浮現起胡盈兒、林綰綰等人的麵容,一晃又剔除思念的念頭,朝曾州首府暗暮城飛去。
暗暮城作為曾州首府,其城主就是一州之主,朝廷封職為郡守,一郡長官,掌管經濟、吏務、文教等,除了軍事和刑罰,百事都歸他管,整個曾州如此大的異變,這個郡守十有八九就是直接推動者,不過,區區一介郡守縱然掌握了一州所有,也不可能有膽量反抗朝廷,背後必定有人支持,陸元鬆不希望幕後之人是陸氏、陸鴻,但以陸鴻送與黃石的信,結合目前局勢,有六七分可能,陸元鬆終究想去證實一番。
他以陰神遨遊天地,飛遁千裏隻需個把時辰,而整個曾州橫豎也才兩千裏,因此陸元鬆在一個時辰後飛臨暗暮城上空。
高高俯視這座郡城,陸元鬆就發現其中氣氛緊張,各個城門把手嚴密,城外的駐軍大營也遷入城內,街道上處處是巡邏的軍士,有一種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味道。
“我一路來,經過數座城池,都是戒備森嚴,看來曾州雖然表麵順服莽族,但卻暗中蓄力,有可能反戈一擊,幕後勢力也不想莽荒異族肆虐泱泱神州。”陸元鬆縱身飛下,遠遠地看到街道上有一頂轎子橫行霸道,數十個武士擁簇著,轎簾掀開,露出一張油頭粉麵的紈絝子弟的嘴臉。
“不知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哥,借身體一用!”陸元鬆絲毫不客氣,陰神一飄,連陰風都未起,直接鑽入那頂轎子內,往那公子哥身體上一附。
“去郡守府!”陸元鬆借助公子哥的身體發號施令,放下轎簾。
“少爺,你不是說去粉紅樓嗎?”轎子旁邊一個小廝小心翼翼地問。
“爺怎麼吩咐你們就怎麼做,你倒是管起爺來了,好大膽!”陸元鬆雖未煉化這紈絝公子哥的意識,但稍微窺探,立刻知道其秉性,說起話來像模像樣。
“奴才不敢!”這小廝雖然奇怪,但怎敢質問主人,連忙朝前後狐假虎威地喝令道:“轉道,去郡守府!”
陸元鬆坐在轎中,感應發散方圓數十裏,頓時察覺到城中央的地方彙聚了大量精氣狼煙的武道高手,不乏先天和宗師。
轎子正是朝著城中央方向抬去,一炷香後,轎子落在一座磅礴的府邸前,府邸匾額上寫著:郡守府!
自有小廝掀開轎簾,陸元鬆一步邁出,那小廝準備上前攙扶,陸元鬆衣袖一揮,撇開了他,淡淡吩咐道:“在外麵候著!”
他龍行虎步走到郡守府台階上,這番模樣倒嚇了那些常年保護他的下人一跳,不知這少爺怎麼突然變得生猛起來,不像是少爺,反跟老爺差不多了。
“康公子,您怎麼來了?”郡守府前,有十餘個軍士持戟站立,眼觀鼻口對心,目不斜視,而除此之外,還有四個青衣小廝,其中一個舔著笑上前問候陸元鬆,看來陸元鬆附體的這個公子哥身份不低,是個橫行太保。
“我要進去!”陸元鬆淡淡說道。
“哎呦,那可不行,康主簿正在陪郡守大人會見尊貴客人,滿堂顯貴,康主簿都得罪不起任何一位,您呐,趕緊回家待著吧。”小廝變了臉色,連忙勸道。
陸元鬆可不想與這小廝費什麼口舌,他身體一動,就準備強行闖進去,但突然,一群鮮衣怒馬、威勢凶猛、高高在上的官員擁簇著一個粗布麻衣的大漢從門外走來。
“羅九!”陸元鬆看去,卻猛然一怔,那粗布麻衣的大漢他居然認識,還打過一番交道,正是在天河寶藏中跟隨在武聖方豸左右天山九鷹最小的一個。
“嗯?”陸元鬆直勾勾地盯著羅九,後者立刻生出感應,抬起頭來,雙目如電,與陸元鬆雙眼對視。
“何方屑小,敢附體來窺視?”羅九縱身一躍,一跨十數丈,一爪朝陸元鬆抓來,強大的氣勢壓得陸元鬆這具附體得來的肉身幾乎喘不過氣來。
“武聖!”陸元鬆眼中瞳孔劇烈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