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無塵宗陳若!”
“獨行客陸元鬆!”
五號擂台之上,陸元鬆與上來挑戰之人互相見禮,順便打量了對方幾眼,發現此人麵目清秀、挺鼻杏眼、額頭亮堂,像極了貴婦豢養的小白臉。
“先說好,你是要文鬥還是武鬥?”鑒於之前與白聰之間坐而論道言語之爭,陸元鬆便出聲問道。
陳若眉頭一挑,反問道:“文鬥如何,武鬥又如何?”
“先前我與大炎宗劉焱一戰就是武鬥,而與鬼靈宗白聰談玄論道就是文鬥,武鬥麼,打得對方重傷垂危不得不認輸,而文鬥麼,自然是以自己的道駁倒對方的道,令其啞然,如此算勝。”
陳若目光微微閃動,極快地思量文鬥、武鬥對於他自己的勝算,三個呼吸後,他深吸一口氣:“上得擂台來,還是鬥法吧。”
陸元鬆不再多說,陰神遁入諸天生死輪中,重重輪影忽大忽小、伸縮不定。
陳若臉色一沉,亦凝神以待,他一揮手中拂塵,無數白絲激射而出,朝諸天生死輪卷來。
陸元鬆驅使諸天生死輪猛然飛旋,撞擊在層層疊疊的白絲中,卻發覺這白絲之堅韌遠在自己意料之外,好像海綿一般不受力量,其束縛力卻綿綿柔柔無窮無盡,密不透風,讓諸天生死輪不能靠近陳若。
諸天生死輪能夠穿金洞石,但卻無法奈何拂塵白絲,剛敵不過柔!
“攝魂!”陸元鬆在諸天生死輪內雖驚不亂,他念念有詞,打出數道法決,數十枚細密如魚鱗的符文激射而出,這符文無形無質,滿空飛舞,一眨眼就到了陳若麵前。
“無塵無盡!”陳若目光一閃,他手中拂塵陡然綻放出百道霞光,居然將數十枚符文盡數遮擋下來,反而化為一道磅礴的流光朝諸天生死輪衝去,如江水衝刷,攜拍碎巨石之勢。
“吞天噬地!”陸元鬆催動諸天生死輪,一道巨大輪影憑空浮現在半空,輪影上走馬觀花掠過無數人、獸之影,隨即一股恐怖的吸力爆發,將白色流光如鯨吞牛飲,拉入輪影中瞬息間吞噬無蹤。
同時,這恐怖的吸力將大量拂塵所化的白絲吸取偏移方向,露出一絲縫隙。
諸天生死輪頓時化為一條黑線,掠過縫隙,直奔陳若陰神,切割空氣,呼嘯鶴唳。
“無塵光芒!”陳若見此,亦不閃不躲,朝手中拂塵打出幾道法決,拂塵頂端立刻綻放無量白光,這光芒不僅刺眼奪目,更能阻礙陰神感應。
“咦?這種道術好生奇妙!”陸元鬆的感應被阻,視線所見不及周身三尺,一下失去了陳若的身影,頓時驅使諸天生死輪浮現半空,一時失去對手蹤影,如拳頭打在棉絮上不著力,有一種鬱悶的感覺,而且,陳若施展的白光居然能屏蔽其感應,如此道術,定然不凡。
不過,陸元鬆絲毫不懼,他待在諸天生死輪內,鬼仙都不懼,哪裏懼區區附體大成的陳若,盡管不知道陳若藏在白光中有何手段,卻不可能奈何得了諸天生死輪的本體。
“對了,這生死輪中我囚禁了五十頭火猿的精魂,每一頭精魂都相當於驅物的陰神,若我再以禦靈之法驅之,激發潛力,使得火猿精魂短時間內有顯形初期的修為,隻需十數頭,便可擊敗陳若了!”
忽然,陸元鬆心念一動,想起自己在登臨登天台台階第二層時,在極炎山脈的空間中拘拿了五十頭火猿精魂,如今感應被屏蔽,正好祭出。
這擂台方圓數十丈而已,十數頭火猿恰能分布於四周,生生將陳若逼出來。
咻咻!一蓬白絲呼嘯而來,卷住了諸天生死輪,將之束縛於半空,旋即一道道流光飛射而來,重重撞擊在諸天生死輪本體上,砰砰作響。
“來得好!荒,你盡情吞噬吧,這些流光也是能量,不僅不能傷你本體分毫,反而是進補,容我施法將陳若身影逼出。”
陸元鬆放開心神,喚出器靈荒操控諸天生死輪,而自己心念一轉,黑暗的空間內立刻出現十五六頭束縛於黑白圓盤的火猿精魂,一頭頭都昏迷,十分憔悴,似乎在諸天生死輪內魂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流逝。
“如你所想,魂魄在皇極天內隻要保持不消耗,魂魄力量便一直如初,而待在我本體內,力量就會隨著時間流逝,最多十二個時辰,便會魂飛魄散了。”器靈荒的聲音隱隱傳來,確定了陸元鬆心中所想。
諸天生死輪的空間畢竟不如皇極天的空間奇妙。
“本來我還想留著以後再用,既然一日之間便會消散,倒不如充分利用,在這皇極天內與敵爭鬥,充作克敵製勝的手段。隻是奇怪,幻獸宗到底有什麼秘術居然能夠保留妖獸精魂力量,若我得到,這些火猿精魂也不必死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