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遜的呼喚下,所有陸氏族人無不對先祖產生更崇高的感激,他們親眼見到祭廟的先祖出手救下了陸元鬆和陸元冰,甚至腦海中還在回響著那一句話。
“犯我陸氏者,殺無赦!”
冷酷,霸道,無情,卻讓陸氏族人熱血沸騰,感受到先祖的英靈在庇護自己,從前對所謂的先祖英靈抱著懷疑、不信的心思,不虔誠、有雜念,認為祭祖隻是一個普通的儀式,對心靈的安慰,現在,先祖顯靈了,有些族人痛哭流涕,覺得之前冒犯了先祖,從此對先祖更加尊敬,祭祖再無雜念。
陸遜提出再次祭祖,無人反對,在祭廟顯靈的奇跡下,理應在進行一次虔誠的拜祭。
在陸遜的帶領下,陸氏族人紛紛朝原路繞陸氏祖宅大半圈,上後山祭廟去祭拜。
為了不惹懷疑,陸元培等人也紛紛跟著長輩走了。陸元冰亦跟在陸遜左右,滿臉肅穆。
“元鬆,你過來!”一襲黑袍,足蹬馬靴的陸鴻卻留在原地,忽然出聲招呼陸元鬆。
“你們兩個先走!”陸鴻跟前陸元通和陸元吉恭恭敬敬地站著,然而,卻沒有看到柳楚楚和陸元清。
“是!父親!”陸元通充滿深意地望著陸元鬆一眼,抓住陸元吉的胳膊,朝著大隊人馬追過去。
一下子,這裏隻剩下陸鴻和陸元鬆,這是陸鴻有意要找陸元鬆談一談了。
“父親,姨娘和清姐呢?”陸元鬆心中早已平和,他對於陸鴻,沒有子對父的畏懼,因為除了這具身體有著陸鴻的血脈,思想魂魄早已換了,不過,他還是保持必要的恭敬,活在世上,三綱五常還是要遵守,他做不出父子反目為仇的事情,哪怕陸鴻曾對他不管不顧,任由柳楚楚刁難他。
“剛剛傳來消息,柳貴妃終於有孕,而且極有可能懷的是皇子,所以,你姨娘趕回玄京進宮照看,元清也跟著去了。”
“什麼!”陸元鬆心中一震,臉色都抑製不住的驚色,他心中恨極,柳貴妃居然懷孕了,如今的明治皇帝方燾寵幸她有四年多,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偏偏在這個關頭,在這個陸元鬆要尋機擊殺柳楚楚的關鍵時候!
可恨呐!陸元鬆恨不得騎著踏雪追風馬去追殺柳楚楚,但無疑是白日做夢。
陸鴻還以為陸元鬆是驚訝於柳貴妃的懷孕,進宮多年,從一個小小的宮女,升為美人,升為昭儀,再升為貴妃,皇帝不知寵幸了其多少回,都沒有懷孕,現在居然一下懷孕,任何人都會驚訝,甚至懷疑其與人私通,不是龍種,但醫經院許多禦醫太醫都以特殊方法驗證過,的確是龍種,醫經院專門研究經學血脈,這種事不可能弄錯。
“我叫你留下,你覺得很詫異吧。”
陸元鬆連忙收攝心神,靜聽陸鴻的話。
“當初楚楚將你趕到高嶺麵壁三年,我雖然是後來出宮才知道,但如果當時要將你追回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我沒有,並非不想,而是不能。”
“你的實力,和你的身份完全不符,我遠在陰榆關都聽說不少王公大臣的子弟在欺負你,為父無能,不能在你身旁為你做主。你在高嶺,有你遜伯父關照,絕對比在玄京過得安心,而且,不會做出什麼錯事來。”
“而如今,你實力完全不同了,莫說是一個荊林侯的第三子,哪怕封侯都有這個可能,放眼天下,如你這般年輕而武道有先天境界的天才,少之又少,之前,我在荔園書房考驗你兵法,你回答很有章法,我一下覺得,你已經長大,可以獨擋一麵了。”
陸元鬆一怔:“父親,你的意思是?”
“我想你投身軍中!”陸鴻眼中精光一閃,直接說明了心中想法。
“不滿十五,如何能投軍?”陸元鬆一瞬間,心念轉動,有了遲疑,他知道大玄軍法有規定,未滿十五,不得投軍,十五就是成年,但聽陸鴻的語氣,似乎另有門路。
“普通投軍當然不行,不過,若是作為將領幕僚打熬資曆,等你成年,就能直接統兵作戰!”陸鴻從袖中拿出一個牛皮信封,他是早有準備:“這裏,有兩封,一封給你,一封是為你引薦給我一位軍中摯友的,若你想去軍中磨練一二,就打開給你的信,若你不想去,便連帶著引薦信一同燒了吧。”
陸鴻將牛皮信封遞到陸元鬆手上,便大步離去。
“我想去,但似乎以十四歲之齡做將領幕僚有些不妥,不過,去不去我都要看一看這信上寫的是什麼。”
陸元鬆不是守著僵硬規矩的人,他可不會真的聽陸鴻的話,去則拆信,不去則毀信。
他在陸鴻的背影消失在遠處後,立刻將牛皮信封打開,裏麵正裝著兩封信,一封給自己的,一封寫著:鎮南軍黃石大帥親啟。
“陸鴻打算讓我去鎮南軍?這位黃石大帥是陸鴻的軍中摯友?”
陸元鬆打開陸鴻寫給自己的那封信,上麵隻寫了一句話。
“武者,戰場才是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