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是他主動參與進去,他將林歡歡要與他合作之言說與胡盈兒和鐵手聽,群策群力,其實主要是說給鐵手聽,畢竟鐵手年長很多,論狡詐,陸元鬆不如此人。
一番沉默,鐵手開了口,說道:“現在這種情況其實是群虎噬龍之機,那些豪門家主都是心思玲瓏的人,不久之後肯定反應過來,要瓜分聖龍教的利益,到時候情形更亂,聖龍教即便再龐大十倍也要被鏟除,護法一人獨木難支,他作為鬼仙,要脫身很容易,之後他會報複。”
鐵手一點點地分析:“公子撿些小便宜是無所謂,但如果聽了林歡歡此人所言,拿了九脈真經,到時她放出消息說九脈真經在你手裏,你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護法的報複,方應龍等人不會放過你,這個計策很毒辣。”
“果然有陷阱!”陸元鬆內心一震,他知道,他又險些被人算計了,難道他天生就是被人算計的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是否因為自己太手軟?一時間,陸元鬆心緒起伏不定。
“不過,”鐵手忽然笑了笑:“林家下了一個毒餌,公子不去咬也就罷了,隨便在這場大亂中撿些便宜即可,但如果公子不甘心,不妨將計就計,吞掉餌食!”
“你有什麼計策?”陸元鬆看到鐵手胸有成竹的模樣,立刻知道他心中有了妙計,既能得到好處,又不用成為眾矢之的。
“嘿嘿,公子,好的辦法沒有,卻有兩個笨方法,無論哪一種都能保證公子利益最大化。”鐵手晃了晃背後的六尺長刀,雙目中居然和王府大堂那些豪門家主一般,閃爍著智慧、算計的光芒。
“第一個辦法,在聖女叫寶貝都偷出來之後,我和盈兒姑娘突襲,公子配合,一舉擊殺林家兩姐妹,搶走寶貝。”鐵手身上自然而然散發了一股凶悍的氣息,和他的刀法一樣,淩厲、毒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當以百倍還之!”本來林歡歡若是真心實意合作也就罷了,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歡喜,但此時看來,林歡歡分明有不軌之心,也如方應龍一般在算計他,他心中陡然升起怒氣,人家做得出,他也做得出,心必須狠起來。
“第二個辦法,分贓之後,搶先散發消息,就說聖龍教的法器雙龍鐧和醫經九脈真經都被林家得到,還有很多天材地寶,引得所有人對付林家!”
第二個方法表明上比第一個溫和許多,但陸元鬆深入一想,後者才是絕戶之計,若是操縱得當,毀掉林家根基都有可能!
關鍵就在於,如何比林家先一步散發消息,這個時機選擇一定絕妙,早和晚都不行。
“嗯,第二個辦法很好,林綰綰如果偷盜,應該會在夜間,有康王招待所有賓客,通海道人都不好離席而去,入夜後你們再來此處,到時我會想辦法讓林歡歡與我從後院溜出去,你們看到之後,小心跟蹤,鐵手,你看準時機,等林綰綰從聖龍教將東西偷出來,你立刻去坊間傳播消息。”陸元鬆與鐵手商量著計劃。
最後陸元鬆說道:“盈兒你到時候就隨時準備出手,我也擔心林家兩姐妹會殺人滅口,雖然可能性不大。總之,一切見機行事,各自小心些。”
陸元鬆細細交代一番後,陰神回到王府後院,遁回藏在房裏的肉身,打開房門,那邊還有王府家奴朝陸元鬆偷偷摸摸打量了一會,陸元鬆微微一笑,他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流傳於後世的話的確有道理,陸元鬆的閱曆太淺,看不破林歡歡的用心,卻被混跡於邪教多年的鐵手一眼看穿,來了個將計就計。
“以後讀書,不能讀死書,要開動腦筋,連一個小小的計謀都看不穿,白白繼承陸氏一位大儒的學識記憶了!”
同時,陸元鬆也有種懊惱的情緒,他兒時讀四書五經,各種講義,還有專門的私塾先生,在陸氏祭廟中更是得到了陸氏某位成為大儒的先祖的記憶,已經與他原本的記憶合二為一,但他不能學以致用,反而讓鐵手這樣一個武夫出謀劃策,陸元鬆感覺到自己身邊缺少專門的謀士。
他隨意地在王府內走動,忽然看到一座庭院中如眾星捧月的通海道人,許多不知情形還以為通海道人極為受寵的富商都在巴結通海道人,這就是站錯了隊,很可能在聖龍教被剿滅後,一個個都要付出很大代價。
“群虎噬龍?我看未必,通海道人配做龍麼,如果說整個蒲城有一條龍,那必定就是康王!這次亂象,應該叫群狼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