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長春園,陸元鬆背著黑衣人悄無聲息進了自己的院落,回到房裏,找到幾根牛筋長繩,三兩下困住了黑衣人,取下了黑衣人的麵巾,再塞了一團破布到黑衣人嘴裏。
最後,一杯茶水潑到了黑衣人的臉上。
“嗚嗚!”黑衣人立刻轉醒,他驚恐地叫著,以為還在與巨蟒搏鬥,深陷幻境,不能自拔。
陸元鬆坐在太師椅上,淡淡地看著黑衣人一張十分平凡的臉,這張臉扔到大街上,茫茫人海中,陸元鬆永遠也不會知道,此人是柳楚楚安插在高嶺的眼線,唯一的標識就是,此人脖頸上有一顆蠶豆大的黑痣,記住這黑痣,以後見了倒也認得出來。
不過,陸元鬆不會給自己再見到此人的機會,也不會給此人出現在人海的機會。
“不想死的話,乖乖聽話!”陸元鬆沉聲喝了一句,讓黑衣人微微清醒了一些,目光看著陸元鬆,看著陸元鬆身旁好奇地盯著自己的小青,喉嚨發出了低吼聲。
“我問,你答,點頭或是搖頭即可,不要妄想虛言狡辯,我這雙眼,什麼都看得出來!”陸元鬆有種掌握全局的味道,手落在扶手上,陸元鬆首先就問道。
“你可是來自傳風樓?”
黑衣人雙目中還有些迷茫。
“嗯?你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陸元鬆端坐不動,陰神出竅了,觀想出巨蟒,瞬息間降服。
嘶嘶!陸元鬆的陰神驅動巨蟒遊走而來,在黑衣人耳邊吞吐蛇信,血盆大口中噴出一團腥臭氣味。
“嗚嗚!”黑衣人魂魄之前被巨蟒咬傷,神智昏昏,如今再看到巨蟒,明知是幻覺,卻克服不了心中的恐懼。
“你是不是傳風樓的人!”陸元鬆厲聲喝道。
黑衣人想也沒想,下意識狠狠點頭。
陸元鬆陰神念頭一動,驅物的本領施展開,將黑衣人嘴裏的一團黑布拿出。
“饒命饒命,隻要不殺我,我什麼都說!”
黑衣人開口就痛哭流涕,他的心靈被重創,整個人已經崩潰,甚至褲管下一片濕答答的,居然小便失禁!
“柳楚楚讓你做什麼?!”
“傳……傳遞信息。”
“傳風樓除你之外,還有沒有柳楚楚的人?!”
“沒有了,我……我是主母費了偌大力氣才在一個月前調入高嶺傳風樓的,求求你,別殺我!”
陸元鬆情緒稍緩,淡淡道:“隻要你將羅漢拳默寫出來,我會放你一條生路!”他的雙目間閃過一絲精光,已經決定殺此人,怎麼會放過他,縱虎歸山的事他不可能做,而且,他也不會讓柳楚楚得知,她派遣的人通通死掉了,留給她一些擔憂不是很好?讓她嚐嚐坐臥不安的滋味。
“我寫,我寫!”得到陸元鬆的承諾,在一旁的胡盈兒將早已準備的筆和紙端來後,黑衣人一筆一劃開始默寫羅漢拳的招式、心法和畫圖。
任何拳法都是有圖畫的,有圖有字注解,才能真正闡釋拳法的精髓。
“盈兒,你去院門看看,如果不小心吵醒了陸燦他們,給我隨便打發了。對了,我差點忘了,還有給陸燦打賞,你拿出十兩銀子,找個機會給他。”
陸元鬆現在事事存在心裏,有種萬事如意的味道,思慮周到,養成了一種謀而後動的習慣,事事考慮清楚,不會莽撞。
“好的,鬆哥哥,那他……”胡盈兒指了指黑衣人,有些不放心。
“隻要他寫的羅漢拳沒有問題,我自然會放他一條生路。”胡盈兒眼神一閃後慢慢退出了房門,陸元鬆散去了觀想的巨蟒,陰神歸竅,淡淡地看著黑衣人默寫,目光有些飄忽起來,似乎在思考什麼。
大約一刻鍾後,黑衣人終於長吐一口氣,完整地默出了羅漢拳的所有畫圖和招式心決。
“我來看看!”陸元鬆抓起紙張,目光落在拳法上,細細地看,麵對自己摸索出來的羅漢拳四式,沒有感覺到問題。
“很好,我現在就給你一條生路!”陸元鬆放下拳法紙張,撿起那團黑布,塞到了黑衣人嘴裏,大手一抓,直接將黑衣人扛在肩上,大步走出房門。
胡盈兒正迎麵而來,低聲在陸元鬆耳邊道:“他們似乎沒有聽到動靜。”
陸元鬆點頭,扛著黑衣人如狸貓一般輕盈,幾乎沒有聲息出了長春園,來到外麵廣場邊沿,下麵,就是山崖,離地四五十丈,陸元鬆與胡盈兒進入荒野就是從這裏攀爬下去的,十分陡峭,普通人徒手攀爬都很有可能掉落摔死。
即便是如今的陸元鬆,沒有任何防備被人推下去,也是一個摔死的結果。
“這裏就是你的生路了,不過,是生是死,要靠你的運氣!”陸元鬆不顧黑衣人嗚嗚直叫,眼神中無盡的驚恐,直接將其扔下了一片黑暗的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