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兩匹駿馬飛奔於高嶺的土路上,一路向北,目的直指天狐穀。
一前一後,馬上兩人,自然就是陸元鬆和小青,此時,陸元鬆已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外披風衣,而小青也換上了一身淡青色的緊身衣。
這是在陸府換上的。當陸元鬆和小青下山到陸府時,恰好遇到正準備出門的陸元文,陸府上下也正為突然出現的獸潮而心驚不已,陸元文準備親自去看看,兩廂碰上,陸元鬆說明來意,陸元文見有人願代自己而行,去查明獸潮情況,當然樂意至極,便將自己的坐騎讓與陸元鬆,另提供了一匹駿馬和騎馬所穿服飾。
因而出現土路上兩馬狂奔的這幕。
這駿馬日行數百裏沒有問題,區區三十裏,可謂轉瞬即至,半個時辰不要,一座巨大的山穀已經遙遙可望。
天狐穀,遠看形如一隻匍伏的巨狐!
一道巨大的峽穀就處在這隻巨狐的腹部,那裏,是天狐穀的入口,然而,此時塵土飛揚,無數野獸將穀口占滿,狒狒盈盈,喧囂一片,另有無數野獸從外麵往裏麵鑽入。
“籲!”陸元鬆隔著穀口尚遠便勒馬而停,他手指峽穀之上:“看來這股獸潮進入天狐穀的時間不算久,我們從那邊爬上去看看情況!”
“少爺,會不會太危險了?如果獸潮此時瘋狂起來,奴婢恐怕護不住您的周全!”小青坐在馬上,與陸元鬆並馬而立,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說話語氣也未見任何波動。
嗯?她發現了什麼?還是心中同我一樣動了殺機?此地無人,她若殺我,神不知鬼不覺,殺了我之後可以離開騎馬返回玄京,不過,陸氏的人知道她與我一起出來的,我若死了,除非她亦同死,否則以懷疑弑主的罪責照樣會動用家法治以死罪,所以,她應該還不敢動手殺我。
可如果她借助這獸潮之手讓我死去,而她自己不動手,反而返還陸氏說明情況,陸氏為死去的我驗傷之後,確定不是她所殺,這樣,她最多護主不力,拚著受一頓罰,除掉了我這個柳楚楚的眼中釘肉中刺!
陸元鬆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小青,心中極速思量。她若殺我,必要費盡心機做得天衣無縫,表麵上還要尊敬我,隻要我小心翼翼、多多防備,哼哼,反致她於死地的良機更多,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我的贏麵至少有七成,那我就搏這一次,永除後患!
“現在回頭,實在不值。”陸元鬆一語雙關道:“事情分好壞兩麵,表麵危險,說知不是機遇呢?”
他冷笑一聲:“若你害怕,盡管隻身回去,我也不會怪你。”
小青握住馬韁的小手陡然一緊,也不知她心思到底如何,就聽她說道:“既然少爺執意,奴婢哪能反對,是生是死,奴婢都隨著您!”
這話在心中懷有殺意的陸元鬆聽來,似乎蘊含了其他意思,不過,他佯裝未聽出深意,翻身下馬,動作一氣嗬成。
陸元鬆雖然從小習武資質較差,但對於禮、樂、禦、數、書、射這六藝都有一定程度的掌握,而且,此時的他在武術上有武士的實力,對於駕馭馬匹這種事自然是手到擒來。
他一下馬,小青也迅速下了馬,從她的騎藝來看,柳楚楚培養她可著實費了一番功夫。陸元鬆殺機更甚。
陸元鬆與小青將馬匹拴在一片山坡之後不易發覺的位置,小心翼翼往天狐穀潛行而去。
對於陸元鬆這種身懷武術的人而言,爬天狐穀山麓幾乎不費力氣,小青看上去身軀羸弱,然而,爬上峽穀之上時,亦臉不紅氣不喘。她這種反常,在陸元鬆暴露自己會武術的種種,讓陸元鬆心中升起不安之感。
似乎,老虎終於露出了寒光閃爍的爪牙。
站在峽穀上,天狐穀內情況依稀可見,無數狐狸往來奔走,龐大的獸潮不知湧入了多少野獸,此時,那龐大的獸潮開始瘋狂衝擊,無論是什麼野獸,皆雙目赤紅,看到狐狸就撲上去撕咬。互相之間也在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