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天道掌門從來都有退位讓賢的習慣,這淩波與葉孤城唯一不同,淩波弱冠之時,已經成為天道掌門。而葉孤城等到南博子死亡之後,才出任菩提掌門。
莫蒼凡忽然一愣,感歎道:“也不知道我那位師侄,如今做得掌門,是否會手刃於我?”
莫蒼凡此生斷然不敢再回菩提山,他殺死南博子,將會記載在菩提門的羞辱柱上,每一個菩提弟子都會牢牢地急著。
“哦~小哥,你在說些什麼?對了,你還沒告訴貧僧你的姓名哩!”
“姓名?鄙人不才,涇陽人士莫蒼凡。”
莫蒼凡收好玉簪,俯身施禮。
“既然如此,你便隨我一起上山吧!”
莫蒼凡跟在二胖子道長的身後,匆匆朝著天道山頂峰而去。
天道山是座孤山,一峰獨秀插入雲端,半山處仙氣環繞、雲霧繚繞。站在山路之上俯視天下,常能看見吟唱的鳳凰,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龍鳴。落日隱沒於山腳之下,朝陽懸掛於長峰峽穀,萬裏霞光不過是山路上的一道投影。俊秀蒼山、蠻蠻四夷、蝶飛鳥舞,走獸困底。
“二胖子師兄,這天道山上有個神龜寺,你可有聽說過?”莫蒼凡忽然想起那日茶紅提起的神龜寺。
“哦,是有這麼一個荒涼的古寺。好像是什麼貴池道場靈動神龜佛寺。”
莫蒼凡烏目放光,輕輕一笑,道:“那二胖子師兄是否知道這個靈動神龜佛寺在什麼地方?”
二胖子舉起右手,指著不遠處的凸出山頭,疑惑道:“莫小哥,你不去天道門了麽?前麵不遠處的山頭右拐,有一個神龜遺跡。走過神龜遺跡,有一個丈高的山門,彎腰進去之後,便是神龜寺!”
“二胖子師兄,既然天色已經不早了,今日怕是已經不能到達天道門,不如找一個古寺休息一晚!”
“休息?嗬嗬。我天道門弟子是隨遇而安,縱使一草一木,皆可俯仰躺臥,此等隨意之事何必打擾人家佛門清淨!”二胖子揚起飛劍,甩入山路一旁的陡壁之上,縱身一躍,踏在劍身之上,發冠靠在石壁上,儼然躺好,“莫小哥,你背後背著大刀,何不學我,這般睡去,暢快瀟灑~”
二胖子從劍尾之處,解下一壺花溪酒,輕輕一扔,滾在莫蒼凡的腳下。
莫蒼凡撿起花溪酒,連忙奔過來,顫顫一笑:“二胖子師兄,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西。我一個遠方而來的遊人,那受得了風餐露宿之苦,不如引我去神龜寺吧!”莫蒼凡心有餘悸,他倒要看看,忘言大師口中說茶紅去不得的神龜寺,究竟是怎樣的道場?
莫蒼凡反反複複搖晃著二胖子,二胖子拗不過,隻好從劍身上跳下來,嘻嘻一笑:“莫小哥,剛才我從劍身上跳下來,可曾帥否?”
莫蒼凡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師兄,你說啥?帥?我不會玩象棋,你倒是有點將!”
二胖子半蹲在地上,發冠上青色的帶子墜在臉上,道:
“無論打架多麼狼狽,收劍的姿勢一定要帥!這樣才能迷倒人世的萬千少女,也隻有這樣他們才會找我做功課!”
莫蒼凡倒有些好奇了,“咦,師兄,你在山下都做些什麼營生?”
二胖子將長劍收好,背在身上,將劉海撫摸回耳後,嘻嘻一笑道:“當然是給人算命了!女孩子求姻緣,瞅我這麼帥,閑聊兩句大錢就到手了!你看我身上的這套道袍,是我花費十多兩銀子,讓夜娘重新做下的。哈哈,就連你喝的花溪酒,也是我用這些閑聊的錢買來。”
莫蒼凡淺淺一笑,拍著二胖子的肩膀,“你這賊道人,真有你的。嘻嘻,不錯!師兄,我們走吧!去神龜寺!”
莫蒼凡與二胖子有些相見恨晚,似乎有一種感覺,似乎很早就認識了。
生活之中確實有恍惚的時候,總感覺有些人似曾相識,卻想不出來何時見得麵?對,是前世,定然是前世。
莫蒼凡心中暗暗想著,走過神龜古跡,穿過矮小的山門,來到朱門緊閉的神龜寺大門前。
“咦,莫小哥,這丫的神龜寺也好生奇怪,這天色還有點昏沉,咋就關閉朱門了!”
莫蒼凡瑟瑟一笑,輕輕扣起門把,喊道:“這古寺中有人麽?鄙人莫蒼凡前來借宿一晚。”
話音剛落,這山門竟然無人開啟,竟然自動開了。
莫蒼凡錯愕,呆在門前,卻被二胖子一把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