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渙知道這兩名老者對於自己定然有所隱瞞,不過看其二人的樣子,卻是知道根本問不出什麼。況且兩人的修為其實都比陸渙高出不少,陸渙自然也是不能夠用強。深深地看了兩名老者一眼,陸渙便也不再多問,徑自進入門中。
看著門戶慢慢關閉,陸渙的身影消失在禁地之中。這時,那名老者方才轉過頭,看著另一名老者道:“瑤光,你為何要打斷我的話語?”
那叫做天機瑤光的老者道:“北鬥兄,你我守衛此處多年,何曾見過家主派人來,會是這樣的一個小子?如此年紀,如此修為,竟然能夠被家主尊為客卿長老,你不覺得奇怪麼?”
天機北鬥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奇色,看著天機瑤光道:“你這樣一說,倒還真是如此。”
天機瑤光道:“況且之前我查探他的天機令,與那些長老的都不一樣,天機令中還有一道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符文,也不知道代表什麼身份。你我告訴他出來之法便可以了,但是禁地自行運轉,無時無刻不再發生著變化,這件事情是不能告訴他的。畢竟當年這個秘密是你我二人發現,若是告訴了他,讓家主知道,我們還有命麼?”
天機北鬥聽見天機瑤光所言,這時方才一歎,苦笑道:“我們守衛這裏千年,日日都是這般枯燥。要不是你方才提醒,我還真的就忘了這禁地自行運轉的秘密是我二人發現的,並不是家主告訴我們。”
天機瑤光點頭道:“是呀,已然過了千年。千年來每天做著同一件事情,卻是早已經麻木了,有些事情記不清楚也是應當。不過,我總有一種感覺,這處禁地自從方才那陸長老進去之後,會熱鬧不少。這樣一來,起碼不會再那麼枯燥了。”
天機瑤光說完,二人都是不再言語,皆是歎了一口氣,都盤膝坐在地上,開始打坐起來。
卻說陸渙進入這山脈禁地之後,所立之處是一塊巨石之上。身下是萬丈深淵,抬頭也是峭壁高聳。這巨石竟然是絕壁中間的一處凸起,陸渙又是轉頭,隻見身後除了淡淡飄渺的雲霧,卻是再也沒有什麼。不由笑了一笑,自語道:“還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在禁地之中看不見天機家族,也看不見那處門戶。”
陸渙盤坐在巨石之上,沉吟片刻,便開始將扶風扇從懷中取出。打出一道元力,以扇當筆,開始在身前勾畫其一道道符文。陸渙這次勾畫的符文很是複雜,進行的也是很慢。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陸渙方才住手。
這時就隻見陸渙身下巨石之上刻滿了各種符文,組成了一個很是奇特的陣法。而後,陸渙便將當初得自扶風道尊的三個陣基拿了出來,置於陣法之上。陣基方一放好,就隻見整個陣法陡然將光芒大亮,讓人不敢直視。過了好一會兒,光芒方才慢慢消失,連著那些符文一起隱沒在巨石之中。
陸渙緩緩站起身來,收了扶風扇,看著那陣法,暗自忖道:“以這陣法的威力,想來千裏之內都能夠傳送到這裏了。而這整片山脈就算再大,但是距離中心地帶也絕對不超過千裏。那洞窟既然如此神秘,定然實在山脈的中心地帶,有這樣的一個陣法,卻也是夠了。”
想到這裏,正要準備離去,山脈中心前行。方一動身,卻又是不由停了下來。沉吟半晌,終於還是又祭出一絲神念進入陣法之中。畢竟此處禁地凶險異常,難保不會有什麼奇詭之事發生。不過隻要有這一絲神念存在,陸渙便能夠感應到陣法的具體方位以及相隔距離。
將這一切都布置好之後,陸渙又是試著使用了一下陣法,接著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方才點了點頭,縱身向著上方飛掠而去。
巨石所在峭壁半腰,距離峭壁頂端還有很長的距離。不過好在陸渙修為高深,速度也是奇快,故而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氣力,便已經落在了峰頂之上。
此時向著前方看去,隻見起伏連綿,皆是一座座山峰林立。而這山脈這會兒看來,卻是與之前在天機城所見的大為不同。竟然其中連一處低矮的山峰都沒有,動輒便是懸崖峭壁,峰巒如聚。而且每一座山峰之上都是散發出陣陣強大的氣息,或詭異,或暴戾,或祥和,或靜謐,不一而足。
陸渙看著這處山脈,也是一陣搖頭,心中不由暗歎一聲,不虧稱為是天機家族的第一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