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江悠悠猛的一退,冷冷道:“我自己能走,莫要忘了我們的關係。”隨即便向前行去。陸渙見狀卻是不由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魔靈上前拍了拍陸渙肩膀,一本正經的長歎道:“男人,難呀!”豈料話音方落,便覺耳朵一痛,卻是又被龍靈給揪住,就聽到龍靈道:“你倒是說說,你怎麼難了?誰讓你難了?”
魔靈驀地臉色一變,急忙道:“靈兒你誤會了,我是說主人惹主母生氣,這下難辦了。我不難,怎麼會難呢?”
靈兒仍似不信,問道:“是這樣?”
魔靈陪笑道:“可不就是這樣嗎?不信你可以問問主人呀。是不是呀,小子!”
陸渙見到二人嬉鬧,倒是心情好了不少,此時再看江悠悠,卻已然獨自向前行了有三四丈遠了。陸渙看著江悠悠,又是心中一陣交集,便道:“莫要鬧了,還是趕路吧。”說著就當先向前行去。
豈料就在這時,隻見前方的江悠悠驀地摔倒在地。陸渙麵色一變,急掠上去,而魔靈與靈兒對視一眼,也是急忙奔了上去。
陸渙來到江悠悠身前,卻是看見江悠悠麵色慘白,眼中淚光瑩瑩,手中卻是拿著一塊玉簡。二人身側還有兩具骸骨,半掩在沙漠之中,想來方才江悠悠便是被這骸骨絆倒。
隻見這兩具骸骨,可以分辨出來是一男一女,隻是姿勢實在太過怪異。兩具骸骨背靠著背,雙手卻是十指相扣緊緊不鬆。
陸渙問道:“悠兒,你沒事吧?”
江悠悠聞言,轉頭看著陸渙,卻是驀地撲進陸渙懷中大哭起來。陸渙不明所以,以為是其被這骸骨所驚嚇,便輕拍著江悠悠的肩膀,低語安慰。同時也將那玉簡拿在手中查探起來。
其實經過多年的風吹日曬,這玉簡早已經是破損不堪,哪怕一個凡人都可以查探到其中的內容了。
陸渙看去,隻見玉簡上所言的時間竟然早在當年第一次巫族攻來之後,也就是八州界剛剛被封印出去不久。玉簡上所言,這兩人確實是一男一女,還是一對戀人。隻是男子出生八州大陸,是一名道修,而女子卻是巫族之人。
兩人在戰場上相遇,交戰,然後陰差陽錯的相戀了。此事不僅八州大陸上的修士們不許,而那巫族也是甚為惱怒。與此事上竟然作為空前的一致——勸阻不了,那便擊殺!
於是這兩人便開始了逃亡之旅,成為了真正的亡命鴛鴦。直到逃到震州西部戈壁時,忽遇輪回之井大開,後麵追兵眾多,二人一咬牙便逃了進去。
看到此處,陸渙不由眉頭一皺,心道:“輪回之井怎的還在震西戈壁出現過?莫非這輪回之井一直是移動的?還是有好幾個輪回井?”至於輪回之井確實是有兩個出口,橫跨了無極之海,陸渙倒是沒有去想,也不敢想,那實在是匪夷所思了。
隨即陸渙便不再理會,心知屆時一切都會明朗的,便接著往下看去。這兩人的運氣實在不好,過了輪回之井第一層,便和陸渙他們一樣,遇見了這天涯路。二人當時的修為都不高,一入天涯路便修為盡失。身上又沒有水和食物,雖然沒有遇見凶獸,卻是也隻能撐到第五天,便已然命不久矣。
彌留之時,二人便將一切事情刻畫在玉簡之上,背靠著背,雙手緊握。男子看向巫族大陸的方向,女子看向八州大陸的方向,一起死去。似是在質問對方的那個大陸,我們到底有何錯?就因為愛著敵人麼?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我們要為敵呢?
陸渙看完,這才知道原來江悠悠是因為此事想到了自己而哭,陸渙不由心中一陣疼痛。暗道:“傻丫頭,若是你們不來犯,我們大可以雙方建交,如此豈不是緩解了你們的靈氣匱乏的問題?而八州大陸上的修士卻也是多了許多不一樣的修為方式?但就算如此,我還是不能和你……畢竟我有了鶯鶯,又怎能再去愛著別人?”
雖然如此想,但陸渙卻是實在不忍說出來,任由江悠悠伏在懷中痛哭不止。
這時魔靈二人也是過來,看罷了那玉簡,魔靈還好,可是那靈兒卻是大為同情那兩人。一邊傷感,一邊揪著魔靈的耳朵大罵男人。
天依舊是那般昏暗,既不明亮,也不漆黑,整個沙漠上此時便仿佛就隻有他們四人。江悠悠伏在陸渙懷中,陸渙則是沉思。靈兒邊哭邊罵,魔靈則是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