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陸渙他們此時沒有了修為,前進的甚為緩慢,一天將盡,也不過走了百十裏地而已。此時四周已然是茫茫一片荒漠,細細的沙子被風吹動,將幾人的衣物沾染的一身土黃。而江悠悠身在陸渙懷中,卻倒是要好的很多。
幾人一天行來,皆是疲累不堪,沒有了修為的他們,就仿佛凡人一般,會累,會渴,會餓。
之前眾人便已然感覺到了口中焦躁難耐,幸好魔靈急中生智,記得陸渙乾坤袋中有若幹好酒,一時倒也解了眾人的燃眉之急。雖然如此,但酒畢竟不是水,每次眾人也都是輕輕抿上一口,便能過得半日。若是喝得多了,估計早就最的不醒人事了。畢竟這烈酒沒有了靈力的化解,勁力還是很大的。
眾人一路向前行著,陸渙隻感覺仿佛又是回到了當年在千幻山陣的幻境中一般。隻是那時是自己一個人,是一處幻境。而現在雖然人多,可卻是真真實實的處身於危險中。
就在這時,隻聽得一陣陣嗚咽聲傳來,聲音極遠,微不可聞。眾人中隻有陸渙尚有修為,這嗚咽聲也便隻有陸渙最先察覺到了。
陸渙眉頭漸漸皺起,猛然間頓住身子,不再行走。江悠悠察覺到陸渙有異,急忙問道:“陸渙,你怎麼了?”
陸渙搖頭道:“不知道,隻是聽到有微不可覺得嗚咽聲,你們聽見了沒有?”
魔靈仔細傾聽片刻,搖搖頭道:“沒有聽到。”
而江悠悠卻是麵露沉思之色,並不說話。陸渙沉默半晌,道:“或許是我聽錯了吧,我們走吧。”
豈料就在這時,那嗚咽聲更為明顯,莫說陸渙,在場的幾人這下都是全部聽到了。江悠悠最先反應過來,麵色陡然間難看起來。
陸渙見狀,不由急聲問道:“悠兒,怎麼了?”
江悠悠慘聲道:“我知道了,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是人麵獸的叫聲,狀若啼哭。這人麵獸是天涯路上最為難纏的幾種凶獸之一,不想被我們遇上了。”
隨著江悠悠話音剛落,就隻見一條黑影急速閃來,直衝向陸渙。陸渙見狀猛然間爆退,同時身前瞬間便形成了一道光壁。
那黑影撞在光壁之上,光壁陡然間破碎,那黑影此時也是勢子用盡,停了下來。此時陸渙幾人看去,隻見那是一隻通體黑色的凶獸,身子很短,不過隻有普通的山羊大小。身上長毛尖利,就仿佛一根根硬刺一般。而最讓人驚駭的竟然是那凶獸的頭部。
凶獸的頭部長得頗像一個嬰兒,麵上帶著森森的笑意,而那嘴巴微張,隻見裏麵尖尖利利全是細牙。看這樣子,再聯係到方才江悠悠所說,不難想象這便是那人麵獸了。
魔靈見狀,喃喃道:“仙尊個姥姥的,這這還是凶獸麼?怎的看樣子雖然詭異,老子感覺能打死它三個。”
陸渙搖頭道:“暗滅兄小心,雖然它已經隱藏了氣息,但我還是感覺到它的實力應當已然在得道後期。”
“什麼?”魔靈不由大為驚異,道:“若真是如此,我們豈非都要死在這裏?”魔靈在八州大陸日久,自然對於八州的修煉境界頗為熟悉,若真是按照陸渙所說,他們四人絕對逃不過這一劫。
江悠悠道:“這人麵獸看來不過是幼年,若是成年凶獸,此時身長估計早已過丈了。”
陸渙慢慢的將江悠悠放了下來,交給龍靈照料,自己則是當先一部邁出,冷視著人麵獸。畢竟此時有修為的就他自己一人,若是自己不敵,眾人可能真的就要殞命於此了。好在這人麵獸不過幼年,加之天涯路上凶獸很少,其戰鬥經驗應該不會很多,陸渙故而才準備放手一搏。
人麵獸看著對方出現一麵光壁,便將自己擋住,本以為對方實力多強。豈料此時看來,竟然隻有一人身有修為,其餘之人皆是身上靈力空空如也。而那有修為的人比自己要差得多,不由眼中凶焰又起。
這時人麵獸看到陸渙行了上來,眼中寒光一閃,便即向著陸渙急衝而來。陸渙見狀,手中赫然魔劍在握,長劍一揮,一道黑光閃出,朝著人麵獸急斬而去。
人麵獸雖然尚在幼年,但是反應著實不慢,看見黑光斬來,僅僅是向著旁邊一側,就退了開去。隨即一聲低吼,身上長毛猛的直立。前肢抱住頭顱,向著陸渙鼓起身上毛發,向著陸渙疾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