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一出,眾人倒都是靜了下來,他們隻是表達自己的不滿,這人倒是開罵了。這時就聽一聲呼嘯,一老者麵色威嚴,飛出山脈,冷冷道:“誰在對六大門派無禮?”聲如巨雷,滾滾而來,一些修為低下的人直接麵色發白,兩股戰戰。
老者見沒有人敢回答,不由冷哼道:“無膽鼠類。”隨即又對眾人道:“老夫勸你們快些回去,這裏情形詭異,不是你們所能應付的。”此言一出,懾於老者威嚴,一時間倒無人敢說話。但卻也是沒有一個人走,若是就這樣回去,卻也是太不甘心了。
老者見狀,又是一聲冷哼,道:“怎的?你們還不走?”氣勢散出,一些修為低下的修士承受不住,麵上不甘,但也是返身離開,遠遠觀望。
這時就聽李太白大笑道:“六大門派?好,果然霸道!”
那老者轉頭看來,眼中不由精光一閃,心道:“渡劫期?哼,就算你是渡劫期,我六大門派還能怕你?”當下冷道:“閣下此言何意?”
李太白笑道:“我隻是讚歎一番而已,並無別的意思。也沒有說你們六派什麼卑鄙下流,什麼獨吞異寶之類的。是不是兄弟?”
陸渙聽到李太白相問,知他心意,又想到在蓬萊宮中所受侮辱,心中微怒。當下接道:“不錯,這六大派卑鄙無恥,大哥確實沒有說過,隻是稱讚六大派人多勢眾,行事霸道,頗有一統軒轅修真界之勢。”
此言一出,那老者大怒道:“兀那小子,你說什麼?”雖然六大門派在軒轅界實力頗大,有領袖群倫之意,但向來沒有人敢說出這樣的言語。這牽扯到三千年前的一樁舊事,陸渙自然不知,此刻說出,那老者勃然大怒。
陸渙道:“我難道說錯了?你六派若不霸道行事,怎的讓這眾位道友不得入內?”
老者怒道:“不得入內就是不得入內,修為不濟,實力低下,卻是怪不得別人!”
李太白冷笑道:“這麼說來,隻要修為高深,便可進入了?”
老者道:“那也必須是我六派之人,否則一概不讓進。莫說你個渡劫期,就算是小乘之境的來了,不是六派中人,照樣不讓進!”
李太白不由仰天狂笑,驀地笑聲一收,道:“你是何門何派?”
老者傲然道:“老夫是玉虛派傳功長老天機子!”
李太白道:“一個小小的長老也敢如此囂張?就算是純陽子當年見了老夫,也是禮敬至極。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老者怒道:“純陽祖師豈會認得你這螻修,你若是再這樣大言不慚,老夫說不得便教訓與你!”
陸渙再次聽見純陽子之名號,暗道其竟然是玉虛派祖師。正自想著,卻聽李太白長笑道:“當年玉虛不過一介小門小派,出了個純陽子,方才逐漸壯大。玉虛以道心立派,無奈如今弟子卻是道心皆無,可悲複可歎!”
這時就聽遠處傳來一聲朗笑道:“太白兄千年一臨昆侖山,不來看看故人,卻在此處長籲短歎。”那天機子聽聞此聲,麵色大變,慌忙朝虛空行禮道:“恭迎祖師。”
隻見一人道服飄逸,飛身而來,灑脫至極。陸渙看去,卻正是當年在嶽陽樓所見的純陽子。純陽子隨意看了那天機子一眼,不再管他,而是徑自來到李太白身前,道:“太白兄別來可好?”
李太白笑道:“明知故問,你說我好是不好?”二人不由相視大笑。
這時純陽子看到陸渙,輕“咦”一聲道:“好小子,修煉的恁快,已然元神了,現在有沒有想法拜我為師呢?”
陸渙隻是笑著搖搖頭,道:“晚輩見過純陽前輩。”
李太白笑道:“純陽子,你要我兄弟拜你為師,可是想占我便宜麼?”純陽子不由一愣,但轉念一想李太白為人灑脫不羈,不拘禮數,與這少年結拜也並無不可能。況且李太白修為頗高,倒也可以教導陸渙。
純陽子不再去問,而是道:“太白兄為何不上山呢?”
李太白看著那天機子嘿然一笑道:“你玉虛派可不是人人都能進得了的。”
純陽子看了那天機子一眼,眉頭不由一皺。天機子忙道:“晚輩不知此人是祖師的友人,故才……”
純陽子冷哼一聲不再管他,而是對李太白道:“小輩無知,太白兄恕罪。眼下便隨我進山吧。”
李太白對陸渙笑道:“千年不見,這純陽子卻還是這般護短。也罷,兄弟,我們一起進去。”說著與陸渙跟在純陽子身後,向山中飛去。
正在此時,又是一聲嘶吼傳出,隻見那白色光柱驀地消散,一道巨大的龍影衝天而起,仰天怒號。
李太白不由麵色一變,驚道:“這是,這是昆山龍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