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二位官人,打尖兒還是住店呐?”店小二見二人風塵仆仆,料想是趕考學生,便上前招呼。
楚天道:“我二人住店。”
店小二笑道:“小店地字號房早已住滿,唯剩這天字號與人字號,不知二位要那間?”
陸渙奇道:“一個客棧住人的地方還分這些檔次?”
店小二笑道:“客官有所不知,小店百年經營,曾經所住貴人無數。這天字號一天五兩銀子,人字號嗎一天三錢。”
楚天道:“那我們就住這人字號吧。諾,這是三錢銀子。”說罷從懷中珍而重之的掏出一個小手帕,展開之後隻有些許散碎銀錢,這便是其與陸渙所有的盤纏。
那店小二見到二人如此窮困,心中譏嘲不已,口中仍然笑道:“客官,這兩間房是六錢銀子。再加上那飯菜……”說著便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還不時瞅一眼楚天手中的手帕。
陸渙道:“我們住一間就好了。至於飯菜,我們都帶著。”
那店小二見二人如此小氣,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輕蔑,努努嘴道:“你二位自己進去,裏麵樓梯下第一間就是。”說罷便朝著店內喊道:“人字號一間,兩位客官!”
卻說店中此時吃飯之人甚多,聽聞兩人隻住一間人字號,又見陸渙二人走了進來一副潦倒之相,都不由投來鄙視的目光,陸渙倒是尚未覺得什麼,但是楚天卻隻覺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來到房中,楚天怒道:“這些人忒也可恨!”
陸渙笑道:“不過是些淺薄之輩,楚天你別再生氣了,不值得。”說著便從行囊中掏出幹糧,與楚天分食。
還有兩天便即開考,二人住在店中沒有再出門。陸渙是一直用功溫習,而楚天卻是看不慣眾人眼光,索性蒙頭大睡。
這一日,大考如約而至。
陸渙二人早早便來到考場之處等待,報了姓名,領過號牌,便進入考場,等待出題。
這一次考題甚為艱難,二人進去之時不過清晨,出得考場已然傍晚。楚天問道:“陸渙,做得怎麼樣?”
陸渙回想所答之題,雖然艱難,但隻要破了題,那便也能做出。當下點點頭道:“尚可。”楚天卻是一臉苦相,道:“我做了一天,胡言亂語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這次考試算是完了,哎!”
陸渙笑道:“既然考完,便莫要再想了,三天後出榜,屆時自知。”楚天聞言點點頭,又複返回客棧大睡。
三日一晃便過,陸渙與楚天正待去看榜,卻隻聞有人敲門道:“二位爺,快些出來,宮裏來人了。”正是那店小二,聲音甚是急迫。
陸渙二人出來,便被店小二拉著直往外走,到了外麵,隻見廳中站滿了衣錦華服之人,當先一老者細聲細氣道:“你二位誰是陸渙?”
陸渙答道:“是學生。”
那老者看了陸渙半天,驀地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狀元爺,皇上吩咐雜家帶您進宮麵聖。”隨後又朝左右隨從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伺候狀元爺入轎?”
那幾人忙上得前來,朝陸渙恭敬行禮道:“狀元爺請!”
陸渙被這陣仗弄得一陣發愣,道:“狀元?”
那老者道:“可不是?您是皇上欽賜的狀元爺,皇上今早看您的答卷,龍顏大悅,急宣您呢,快快隨雜家前去。”說完也不待陸渙再問,便拉著陸渙走了。
楚天也是愣了又愣,驀地想到陸渙中狀元了,心中也是大喜,喃喃道:“好樣的!陸渙。”這時,就聽見那店小二諂媚道:“爺,小的那日便看出您二人品貌非凡,當是人中龍鳳,果不其然。特意給您二位留了天字號上房,這便隨小的去。”說罷拉著楚天就要上樓。
楚天忙道:“我們可沒錢住你那天字號房。”
那店小二笑道:“瞧您說的,如今陸爺是狀元,豈會要你們房錢?您老真會開玩笑。”楚天無奈被店小二拉到天字號房住下,不一會兒便有人送上來酒菜。
楚天看著這些神色恭敬之人,美味可口之菜,寬敞明亮之屋,不由一陣無語,許久才苦笑道:“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陸渙呀,這回我可是沾了你的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