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然暗了下來,薑輕雨一直抱著昏迷的陸渙,靜靜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平台上出現了兩個身影,正是諸葛天和諸葛鶯鶯。薑輕雨覺察有人,但並未抬頭,而是一直溫柔的看著陸渙,仿佛這天地間隻有這個男子在她的眼中。隨後薑輕雨輕歎一聲,緩緩地將陸渙放在地上,動作很是輕柔,隨即站了起來。
盡管諸葛天修為驚人,且她重傷未愈,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站了起來,將陸渙擋在身後,祭出玉笛,麵無表情的看著諸葛天和諸葛鶯鶯。
諸葛天適才一直看著二人,此時見薑輕雨如此,不由輕“咦”一聲,笑道:“你這女娃娃倒也有情有義。若是今日換做別人,我倒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但是這小子,老夫卻是必須要帶走。”
薑輕雨並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抬起玉笛,指著諸葛天,堅定地搖了搖頭。諸葛天眼中不由露出幾分讚賞,緩緩道:“你可知,就算你此刻能留住他,但他損耗過巨,不及時救治,必死無疑。倒是把他交給我,到能救他一命。更何況,你也是身受重傷,自顧不暇,又豈能留住他。”
薑輕雨低頭看著陸渙,眼露溫柔,輕輕道:“危機之時,他護我救我,我也定當不會棄他不顧。就算是死,我也隨他一起。”說罷,又抬起頭來,看著諸葛天。
那少女諸葛鶯鶯拉了拉諸葛天衣袖,輕輕道:“爹!”
隻見諸葛天抬頭望著天空,默然不語,許久發出一聲長歎,道:“也罷,我便先救治於他。但他醒來後,還是得跟我走。否則,老夫說不得便要用強了。”說罷便從懷中掏出一粒暗紅色丹藥,拋給薑輕雨,薑輕雨接過丹藥後,不禁猶豫不決。
諸葛天見薑輕雨神情,自是知曉其心中所想,冷哼道:“老夫若要殺他,動動手指即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薑輕雨想想也是,不由心一橫,便將丹藥向陸渙喂去。但看陸渙服下丹藥,卻並未醒轉,諸葛天不由麵色一變,心道:“我這丹藥半粒便可起死回生,這小子吃了一顆竟然沒有絲毫反應。莫非他體質非常,我那丹藥藥量不夠?是了,定是這樣。”隨後又向薑輕雨扔出一粒丹藥道:“想那丹藥藥量不足,你再喂他吃一顆。”
薑輕雨接過丹藥,又慢慢將丹藥朝陸渙喂去,豈料此時陸渙突然睜開雙眼,抓住薑輕雨手腕,金光一閃,薑輕雨竟然被封住,動彈不得,薑輕雨麵露不解,怔怔地看著陸渙。原來陸渙方才已然醒來,但卻難以行動,正好聽見之前一幕,便將那丹藥吞下。方一入腹,隻覺一股暖流遊遍全身,絲絲靈氣竟然逐漸恢複,傷口也在慢慢痊愈。陸渙本待一會兒動手之時,可以出其不意,將那女子擒下,以作要挾,與薑輕雨離去,雖然此舉很不光彩,但關鍵之時也顧不得其他了。可是見到諸葛天又是拋出一粒丹藥後,陸渙也隨之改變了主意。
此時陸渙將丹藥慢慢喂到薑輕雨口中,輕輕道:“此藥無毒,方才我已試過,可助你恢複靈力。待你靈力恢複,自可衝破這封印。”隨後又看向諸葛天道:“我跟你走,但你莫要為難她。”
諸葛天見自己竟然被這小子擺了一道,不由自嘲的一笑,隨即冷道:“你以為你可以和老夫談條件嗎?”
陸渙不動聲色道:“前輩既然不殺我,自是有用,但我此刻若是自爆修為,前輩豈非得不償失?”
諸葛天微微點頭,笑道:“你這小子倒也聰明,老夫也實在不想傷那女娃,便讓他去吧。”
陸渙點點頭,抱拳道:“謝前輩!”然後回過頭來,看著薑輕雨道:“你莫要擔心,封印解開後便回地峰,過些時日我自會回來。”
薑輕雨泫然欲泣,但見無力改變局勢,隻能輕輕道:“你,你要小心,我等你!”
陸渙點了點頭,轉身對諸葛天道:“前輩,走吧。”諸葛天點了點頭,戟指朝天上射出一道紅芒,隻見一頭大鷹俯衝下來,落在平台之上,當先踏上了鷹背。陸渙又看了薑輕雨一眼,輕輕地笑了一下,也走了上去,那諸葛鶯鶯看了看陸渙,又看了看薑輕雨,靈動的大眼睛眨了眨,似是在想著什麼。
這時就聽諸葛天道:“鶯鶯,還不上來?”
諸葛鶯鶯聽道父親喊叫,不由臉一紅,吐了吐舌頭,急忙上了鷹背,隻見這大鷹尖嘯一聲,衝天而起,不一會兒便無影無蹤了。
望著天空,薑輕雨又一次流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