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痛領悟(1 / 2)

紀年的生命力在逐漸流失,閻昶亦可以感受到那種被人扼住咽喉般的痛苦。紀年在全力掙紮,然而無論他怎樣努力人居無法擺脫這刺入骨髓的藤蔓。

慕容家一幹子弟見狀,再也不顧自己與白袍人的實力差距,紛紛出手幫助紀年。那江源長老亦是在重傷的情況下,奮力出擊,打算救回紀年。

很顯然,眾人的攻擊使得白袍人分了心,紀年得以從他的魔爪中逃出。閻昶之前那種窒息的感覺的得到了緩解,紀年亦是。

嬴琪見紀年逃脫後不禁舒了口氣,白袍人似是十分惱恨的樣子,招招想致慕容家的人於死地。紀年調整了下氣息,便立即投入到戰鬥中去,如果此時再看紀年的靈海的話,就會發現原本芝麻大小的金紅色珠子,變得更加凝實了起來。同樣,湧入金嬰體內的靈氣也似乎提純了一個程度。

紀年隻覺得先前消散的靈力正在慢慢恢複,而且身上的傷痛也似乎減輕了許多。就在紀年驚詫於自己這具身體的恢複能力時,白袍人發動了一個大招。

刺目的紅光向眾人射去,血色濃霧彌散在四周,空氣裏盡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紀年處在這樣的環境中隻覺得渾身不自在。閻昶和嬴琪看不清霧裏的狀況,隻是運轉了靈氣護住自己的神識,這霧,詭異的很,必須得小心應對。

紀年漫無目的的在霧裏遊蕩,隱約聽見幾聲噗呲噗呲的響聲。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當血霧散盡,周圍竟是死灰一片。

除了紀年和慕容家是幾個靈力等級較高的子弟外,其餘的人全部被荊棘串在了一起,那場景,簡直比人間煉獄還要恐怖幾分。

大片大片的人骨出現在紀念的麵前,唯一擁有色彩的便是那流了一地的血液和到處散落的內髒。紀年再也忍不住了,一股熱流緩緩的從嘴角流出,慕容家的子弟竟被生生剖去了內髒,穿在了血色荊棘上。

有風吹來,穿過屍體上的大洞,發出一陣嗚嗚的哀鳴。這聲音,聽上去除了無盡的悲傷外,擁有的便是未知的詭異。眾人的臉色此時是慘白一片,活下來的幾人無一不顫抖著嘴唇,悲傷的說不出話。

江源此時還剩一口氣,忙對紀年說道:“在下無意得罪前輩,還望前輩念在我家少爺的份上,救救這幾個孩子。在下願將畢生所得盡數贈與前輩,隻願前輩能護得我慕容家的血脈離開。”說完,江源將納戒上的血咒解除,另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芥子袋,雙手捧著,奉送給紀年。

紀年隻覺腦中轟的一聲,他沒想到啊,實在是沒想到,若自己沒有任性離開嬴琪他們,是否就不會因為自己導致慕容藍發瘋,從而使慕容家遭到幾近滅族的危機。他恨,恨自己的任性,恨自己的無能!

紀年看著江源的雙手,雙目盡裂,終於還是緩緩的接過了江源手中的東西。這一刻,紀年意識到,自己的身上不單單有自己這一條命這般簡單了,此刻起,他肩負起了一個長老的囑托,十餘個少年少女的命運。

在紀年接過東西後,江源的神色一變。隨即隻見他的靈力暴漲,這種情況就好像當初的紀百奇那樣,定是某種藥物或是秘法造成的。然而紀年不知道的是,當靈師自毀元神,爆體而亡之前會在短時間內靈力暴漲,達到一種逆天的程度。

所以,白袍人在見到江源靈力暴漲後暗罵了一聲:“瘋子”,便很快地起身飛退,在他跑出幾百米後,江源如一道鬼魅迅速的出現在了他的前麵,白袍人臉色大變,想要朝紀年他們跑去。然而江源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隻見江源將靈力凝結成一條鎖鏈,緊緊的纏在了白袍人的身上。

白袍人無奈,再次召喚來血色藤蔓,打算吸取江源的靈力,就在他把藤蔓釋放出去時,江源的身體早已膨脹的不成人形。白袍人的瞳孔緊縮,下一秒便驚懼的瞪大了雙眼,想要呼喊出聲。

紀念等人隻聽見遠處的天邊傳來一聲巨響,接著一道金光向四周爆裂開來。慕容藍見此情景後終於認清了現實,那個雖說奸詐了些卻一心為自己,一心為慕容府著想的男人再也不在了。

終於,一滴熱淚從這個溫潤的青年男子的臉上滑落了下來。不知從誰而起,此起彼伏的抽噎聲衝蕩在周圍的空氣裏。紀年也覺得眼睛澀澀的,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疲憊感。

正當嬴琪擔心紀年是否有事時,遠遠地,一道冰冷的目光向嬴琪射來。嬴琪察覺到目光裏的恨意,想要一探究竟時,稍一抬頭,便看見紀年那雙清冷的眸子。隨即隻覺一陣心虛,當下也便忘記了探查另一道視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