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子昌哪敢辯解,隻能不斷的承認錯誤。
夏文博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尼瑪,現在這街上也太亂了,主幹街道上散落著清早人們扔下的一團團粘連在一起的衛生紙,微風吹來,衛生紙中散出一股子隔夜的男人的濃鬱味道,一陣小旋風卷起了一個衛生巾,中間的女人血點像島國的國旗耀眼奪目。
夏文博正看的皺眉時,卻見旋風卷起的衛生巾像長了眼睛的妖獸一般,飄蕩幾下,“啪唧”一聲印在了孫副書記的臉上。
那耀眼的紅點糊住了孫副書記的嘴,孫副書記很憤怒,他用手想揭掉那個煩人的衛生巾。
慌亂之中竟然沒有揭下來,其他幹部們都驚得不能動了,有幾個家夥還下意思地笑出了聲音,剛笑出聲音猛然覺得這樣笑是對孫副書記的極不尊重,就強烈克製著那詭異無比的笑,孫副書記的秘書已經把笑這些人的名字深印腦海,準備回去就寫出他們的名字,遞交給孫副書記,下次他們就將升官無望!
萬子昌手忙腳亂的去嘶甩在孫副書記臉上的衛生巾,‘撕拉’一下,竟然隻是撕下了一下溜,其他大部分還是貼在孫副書記的臉上。
夏文博就在孫副書記的身邊,這時候也顧得髒了,眼明手快的伸過胳膊,一把抓住了衛生巾,幫著孫副書記把那衛生巾從嘴上揭了下來。
氣急敗壞的孫副書記瞪了夏文博一眼,然後憤怒地看著萬子昌說:“你們簡直就沒有把縣委下達的任務放在眼裏,一群酒囊飯袋,國家的蛀蟲,你,就地免職!”
萬子昌心驚膽戰的看了夏文博望了一眼,夏文博沒有說話,心裏想,就你老孫口氣也太大了點,一個鄉書記是你說免職就免職的,你哈巴狗站在糞堆上,裝什麼狼狗樣!
萬子昌也不敢說話,孫副書記餘怒未消,他竟然口出髒言了:“媽的,一群沒有素質的貨,浪費國家糧食的蛀蟲!”
遠處‘嘻嘻哈哈’手裏拿著掃把在那裏掃來掃去的幾個老娘們笑得很響,想必是街上打掃衛生的保潔員。
這讓孫副書記麵子更難堪,他真的就想當場免了萬子昌的職務,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萬子昌,複雜地眼神令萬子昌背上冷汗直流。
萬子昌彎著身子激動地說:“請孫書記放心,我一定認真清理東嶺鄉以及所有村子裏的垃圾,給老百姓們一個幹淨美麗的生存環境,如果達不到縣裏的要求,我甘願辭職回家!”
孫副書記的嘴上紅通通一片,沾滿了腥氣敗壞的經血,他還想說點什麼,卻見汪翠蘭帶著東嶺鄉的其他幹部,一溜小跑的趕了過來,一個個都跑的氣喘籲籲的。
“孫書記,夏縣長,你們,你們來了,我,我......”
“你吧舌頭擼直了在說話,看看你們都怎麼打掃的衛生,你這個鄉長有沒有一點責任心,嗯!”
夏文博對著汪翠蘭吐個舌頭,艸,孫副書記咋能說把‘舌頭擼直了’,那是‘捋直了’好吧,一想到這個‘擼’字,夏文博有莫名的躁動。
汪翠蘭剛來就被孫副書記莫名其妙的罵了起來,她也隻能受著,不過這一通罵,倒是把萬子昌給解脫了,他悄悄的往後縮了一步,躲在了夏文博的背後。
不過汪翠蘭就是汪翠蘭,她很快的搞清了狀況,她露出成熟女人的笑容,走到了孫副書記的跟前,拿出自己兜裏的餐巾紙,幫著孫副書記擦去了臉上殘留的一些血紅。
“孫書記,你消消氣,最近東嶺鄉太忙了,萬書記和我天天都從早忙到黑,又是旅遊工程的協調配合,又是各個礦山的安全管理,還的完成縣裏的各項指標,真就把這事給忽略了,還請孫書記原諒一次!”
這女人軟綿綿的幾句話一說,讓本就有點憐香惜玉的孫副書記心軟了下來,看看汪翠蘭那成熟女人的玲瓏的曲線,呈現出少婦獨特的美感,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幽香綻放,還有她的微笑,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嬌媚,卻又並非那種做作的職業笑容,她眼波微微一掃,就可以讓人都覺得她是在對著你笑,這笑容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就象飲下一杯溫好的醇酒,渾身上下,通泰暖和。
有時候啊,這人和人就是看一個緣分,在夏文博的眼裏,汪翠蘭也就是一般了,但看在孫副書記的眼中,這汪翠蘭就是怎麼看,怎麼好。
孫副書記的怒火也就消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