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秋山露出了一絲疲憊的表情,摁一下太陽穴:“好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今晚不走了吧?”
“天還早,我們趕回去!”黃縣長拉了一下蔣副縣長,站起來說。
“奧,那路上注意安全,跑慢點!”
“好的,好的,呂秋山請留步,請留步!”
“沒事,我送送你們!”
呂秋山一直把他們送到了門口,拍拍黃縣長厚實的肩頭,笑著說:“老黃,該減肥了!”
“嘿嘿,我減過兩次,但一次比一次更重!”
“哈哈哈哈,那再見!等等,等等,你們把那個菜油帶走......”
黃縣長和蔣副縣長那裏能再返回去換上鞋帶走禮品呢?兩人腳下步伐加快,嘴裏含糊著說再見,沒事什麼的,身形靈活的閃動幾下,消失在了樓梯的轉角處,一口氣,到了樓下。
這大概是黃縣長很少有過的一次快速運動,所以到了樓下,氣喘籲籲,抓住一顆樹,呼呼的喘著。
“黃,黃縣長,這事情總算辦成了,嗬嗬,回去我請你喝一台!”
“喝,喝個屁啊,一頓酒就想打發我!”
“那肯定不會的,隻是呂市長讓我們好好的配合夏文博的工作,這我很不理解,難道他一點不都恨夏文博了,不應該啊!”
黃縣長把呼吸喘勻了,罵了一句:“你啊,豬腦子,呂市長是暗示我們多注意夏文博的工作,耐心的等待他犯錯誤,到那個時候,我們就能有理有據的收拾他了,不像這次,反倒留下了自己的把柄被夏文博抓住,這多被動!”
“哎呀,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我就說嗎,對了,對了,那呂市長說夏文博能力很強,是不是也在暗示我們,搞不好夏文博會踩這我們的肩膀上去!”
“你總算是開竅了,但夏文博不會踩著我們的肩頭,他會一腳把我們踢開!”
蔣副縣長一哆嗦,楞了楞,但想想又有些不以為然的笑了,這有些危言聳聽了吧,就夏文博?他能把我們都幹掉了?想什麼呢!他小子還得去修煉幾百年再說吧!
“算了,不說那小子了,這次真謝謝你想到了這麼好個辦法,想想都好笑,呂市長真以為我們給他送的是菜油!哈哈哈!”
黃縣長搖搖頭,心中冷笑一聲,你老蔣啊,要是真那樣認為,隻能證明你智商太差了......
黃縣長想的一點都沒錯,呂秋山怎麼可能會認為他們送的是菜油呢,遇到這種關乎你前程,未來的重大事情,你好意思送一瓶菜油就想著讓一個市長幫你過關?那你這不僅是不尊重市長,你連自己都不懂得尊重?又不是找村長批一塊自留地!對吧!
所以,在黃縣長他們下樓之後,呂秋山關上門直接到了廚房,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開了青花瓶外麵的膠帶和報紙,一下子,那個青花瓷瓶就顯露了出來,那是淡雅的,偏偏又有呂秋山喜歡的藍,它獨自悠然矗立,高雅,低調,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卻不失高貴大方。
呂秋山用驚詫而喜悅的眼神一點點的從瓷瓶上掠過,美,這就它是美,青花瓷的美在於它的不爭和獨立,就算是靠近它,呂秋山也顯得小心翼翼,否則怕它會灰飛煙滅。
呂秋山靜靜的看著瓷瓶,他恍然中想到了許多,想到了父母不曾指望他飛黃騰達,隻是希望他安安生生無病無災的活著,清清白白做人就好,他的家庭沒有給他太多的誇獎,呂秋山也適應很多年,如果拿三彩和青花做評語,呂秋山決然得不到三彩的流光溢彩,有的隻是青花的清爽明白,獨自美麗。
他用手細細的撫摸這這個瓷瓶,感慨萬千,沉思良久。
後來,他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搬到了書房,靜靜的又想了一會,看看手表,八點二十,郭書記應該還沒睡,他撥通了郭書記的電話。
“郭書記,你好啊,沒有打擾你休息吧!”
電話中傳來了郭書記爽朗的笑聲:“哈哈,秋山同誌啊,我還沒睡呢,怎麼?有事嗎!”
“是的,有件事情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想和書記的彙報一下!”
“不要說彙報吧,我們一起來研究一下,說說什麼事情!”
從他們此刻的對話中刻意看出,經過了上次夏文博的升遷之後,呂秋山深刻的認識到在西漢市這塊土地上,他暫時還沒有和郭書記一爭長短的實力,固然,他和郭書記都是西漢市本土提升上來的官員,但是,郭書記顯然比他擔任重要位置的時間更長,也更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