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的把他當成了朋友,用自己釀造的酒和燒好的蜘蛛肉來招待他,用自己的慷慨來感謝他的慷慨。特別是酋長甚至送給他一枚用象牙製作的護身符。
杜軍毅接過來帶在脖子上,這讓威嚴的酋長大笑起來。
馬卡塔人和其它很多部落一樣,看上去和附近的草原森林河流都十分協調,他們吃住都很粗糙,但生活簡單快樂,男人往長矛上塗著毒液,用樹皮搓出弓弦,女人圍著火喂嬰兒,唱著聽不懂的歌曲,孩子們四處撒歡。
生活本來不就應該是這樣的嗎?
可惜這總是有人要破壞這樣的生活。
入夜,杜軍毅睡在酋長旁邊的一處帳篷裏,把護身符摘下來放在包裏,給槍裝上消音器,再將一把匕首插入靴子。
我不殺你但你下次還會到礦上去殺人,所以,你隻能死。
這樣想著,杜軍毅出了帳篷,當杜軍毅從帳篷裏摸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詭異而緊張的一幕。
他看到一個女孩正在和一條蛇對峙著,非洲的蛇很多,也很危險,在這些蛇裏,有一種最危險的叫做黑曼巴蛇,非洲最大也是最令人畏懼的毒蛇。它總是昂起上半身,連遊走的時候也是如此,比眼睛蛇揚起的更多。它的毒性和攻擊性都很強,據說一條黑曼巴蛇在幾分鍾裏連著咬死了十三個來圍捕它的人。
這種蛇一般情況下不會進入人類生活的地方。
但就好象人一樣,總有些不合群的家夥存在,所以現在就有一條黑曼巴正昂首看著冷汗淋漓的那個小女孩,這女孩和這裏所有的女孩一樣,上身赤裸下身穿著美麗的草裙,她有小巧的,結實的胸部和黑亮油滑的皮膚。
杜軍毅記得她,她正是酋長拉格克尼奧的女兒,一個讓人憐憫的啞女。
雖然杜軍毅不認識這種非洲特有的毒蛇,但看它冰冷的腦袋和姿勢也能猜出來一些。
蛇和青蛙一樣,喜歡攻擊動的物體。
不同是青蛙為了捕食,蛇則將一切的移動的東西看成是威脅。
所以女孩一動也不敢動。
她無法求救,渾身以前僵硬到虛脫,直到她看見杜軍毅。
杜軍毅其實並不願意管這種閑事,在他的計劃裏,走入酋長的帳篷殺掉他和他身邊一起陪侍的兩個妻子,然後悄然無息的按原路離開這裏。但現在,即便他能忽略女孩眼中的恐懼和無助,也沒辦法當著她的麵走進酋長的帳篷裏。
他略歎口氣,拔出匕首。
黑曼巴蛇已經感覺到稍遠地方的威脅,它昂起的身子往杜軍毅這邊偏過來。
蛇或者鱷魚,當它們用眼睛冷冷的注視著某個方向時,很容易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在裏麵看不見任何的仁慈和暖意,人就不一樣,當然,未必就是說人更好一些,多少人一邊講著仁慈一邊把炸彈投向平民和孩子。
杜軍毅緩緩移動身體,從地上拿起一根一米多長的的樹枝。
黑曼巴更加警覺,它幾乎麵朝著他,一動不動。
杜軍毅試探性的踢了顆小石子過去,宛如一道灰色的閃電突然劃過來,黑曼巴居然彈跳起來,迅速的朝他撲來。杜軍毅沒想到它的速度如此之快,大驚之下急忙閃身避過,同時手上樹枝向前掃去。
這一下雖然沒能擊中蛇,卻也將它擋了一下。
黑曼巴蛇稍一落地,重新擺出攻擊姿勢。這次杜軍毅不敢再怠慢,在它下一次撲過來前將匕首護在胸前。同時,蛇口大張,尖銳的毒牙看起來十分駭人,黑曼巴又向前撲了過來,杜軍毅還是閃向一邊,順著它力氣將盡下落之勢匕首閃著寒光揮出,正好釘住蛇頭。
這條黑曼巴蛇有三米多長,力氣不小,即便要害被製住,身體還是不停甩動。
杜軍毅隻好用力按住匕首不讓它有掙脫的機會。
終於,片刻之後蛇死了。
他也因為用力過久而胳膊有些酸痛。
一個光滑的身體依偎過來,喉嚨裏發出模糊不清的咿呀聲。女孩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眼中的勇士,不但救了她而且一個人殺掉了這個奪掉部落裏好幾條生命的惡魔,他的身上散發出的光芒值得她來仰視。
可是她說不出那些感激和崇拜的話語,即使說的出他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