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知道,這個給你看就是白搭,你這些年收了那麼多的好處,張老板這點錢真不算什麼,看來,我隻能把它交給紀檢委了。”
尚春山這才認真的一看,大概的數字也就對上了,他臉色一變,心中一冷,猶如掉進了冰窟,激靈靈的打一個冷顫。
對他來說,這個錢是不多,可是一但紀檢委認真調查起來,這些錢也足夠自己毀掉前程,而且,他還知道,張老板已經出賣了他。
他感到了恐懼,他這會看到的夏文博臉很模糊,很凶狠,像是惡魔,又像是野獸。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自己真的就被夏文博輕易的擊潰?
尚春山是決不能眼看著這樣的情景出現,他不斷的用手掐著自己的腿,讓自己鎮定。想一想這些年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自己怎麼能掉進這個小水溝。
他控製住了自己最初的緊張,大腦也開始啟動,運轉,他告誡自己,決不能膽怯,這時候一定要穩住。
他慢慢的抽出了桌子上,煙盒中的一支香煙,他發現,他的手已經不抖了,呼吸也開始平穩。
當他點燃了這支煙的時候,他發出了淡定的笑聲:“嗬嗬嗬,夏文博啊夏文博,這就是你所謂的報複?你也太幼稚了。”
夏文博眯一下眼:“奧,此話怎講?”
“一個剛剛陷害過你的人,這會又拿出一堆莫名其妙的數字來陷害我,你覺得可信度有多大?是不是接下來他還會編造出一些數字來陷害文局長,黃縣長,段書記?哈哈哈,幼稚!”
尚春山再也不緊張,他從最初的惶恐中反應過來,他自己都為自己的邏輯感到得意,不錯,這樣的人的確沒人相信,關鍵,那些錢都是現金相贈,天知地知,沒有物證,沒有人證,這自己還怕個毛啊。
他均勻的呼吸著,用眼直逼夏文博的雙目,他們都不說話了,在寂靜的有些嚇人的詭譎氣氛,似乎他們的心猿意馬的心跳都能清晰聽見。
夏文博退縮了,他避開了自己的視線,顯得有些落寞和沮喪,他也點上了一支煙,緩緩的抽了一口。
“夏文博,要是你沒有其他什麼事情,你可以現在就走了,我還要打個電話。”
“奧,那好吧。”夏文博轉身往門口走去,在用手搭上了木門的球形把手時,又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尚春山一笑。
“對了,尚局啊,你最近有沒有看房價,省城的房價又漲了,聽說一套別墅都有幾百萬了,嘿嘿,你可真有錢。”
說完,夏文博再轉身,背對尚春山,拉開了門,尚春山是無法看到,此刻的夏文博臉上露出了一種凝重而緊張的表情,在接下來的幾秒種,對夏文博今天的計劃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他踏出門,而尚春山並沒有叫他,那麼可以肯定的說,這一次的反擊宣告失敗,無疾而終。
因為夏文博自己也知道,張老板的那些賬目對尚春山沒有絲毫的約束力,那些不過都是一種鋪墊,是為了最後這個攻堅戰而設定的一種心理過度。
真正能夠起到作用的就是讓他在緊張之後又變得鬆弛,在心理戒備最為脆弱的時刻突然說出‘省城別墅’那句話,打亂他的思維和心理。
這也是張老板昨晚上對夏文博說出的最模糊,但最重要的一句話。
當說這話的時候,連張老板自己都無法確定尚春山是不是在省城真有別墅,這個信息不過是尚春山在一次喝醉酒後信口開河的一句炫耀,真真假假,很難辨別。
至於別墅在省城的什麼地方,用的誰的名字購買,價格是多少?這些張老板更是一無所知了。
可以說,今天夏文博的攻擊點並不準確,隻能算是一次冒險,一次試探,一次心理上的博弈。
“等等,小夏局長,你說的什麼?”
身後傳來了尚春山有些驚慌,有些沙啞的聲音。
夏文博笑了,他知道自己戳中了尚春山的要害,這場攻擊從這個時候也才算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