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抗法風暴席卷整個萊切聯邦,各地的戰時法案完全沒有辦法執行下去。個別城市出動警力準備強製執行,結果遭到百姓們的武裝圍攻!抗法運動持續了半月有餘,戰時法案不了了之。
而濟世會,穆裏薩德成為一麵旗幟,深深植入了萊切人的心裏。這位表情嚴肅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經過抗法事件,從原來的災民之父變成了萊切中低收入階層的代言人。
聯邦政府對穆裏薩德固然恨之入骨,但卻沒有什麼好辦法來對付他。拘禁?什麼罪名?集會和發表言論是受聯邦法律保護的。暗殺?那簡直捅了馬蜂窩,這些底層的暴民們還不知能做出什麼來!
很有意思的情形發生了,萊切除去政府的正統秩序之外,開始有了另一種秩序,即平民階層,以穆裏薩德為代表的另一種秩序。有人戲稱為江湖秩序。
而兩種秩序之間,開始了微妙的平衡...
達柳斯被委以重任,自己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他在監察局副局長的位置上已經坐了足足二十年了。他常常暗歎,就算是坐牢,也他媽的該把牢底坐穿了吧?
可是監察局長的人選二十年裏換了三次,每次都跟他毛的關係都沒有。
要說能力,不用自誇,圈內有目共睹;團隊管理,那也是風評極好;人際關係,也隻有人際關係差些,自己沒什麼背景,隻能怪靠著吃苦耐勞一點點爬上來。自己有自知之明,這一輩子也就是在監察局終老的命了。
封侯作相,達柳斯從來沒敢想過。隻是,已經年近五旬了,頭上的帽子還是副的,實在是不甘心啊。
一天夜裏,達柳斯正坐在自家小花園的葡萄架下暗自歎息的時候,一個身影從天而降。
達柳斯並沒有驚訝,能這樣在他的家裏來去自如的,也隻有當今皇帝陛下手裏的影衛了。
“大秋天的,達柳斯大人這是在納涼嗎?”
“家裏孩子們太吵,出來透透氣。”達柳斯搓搓有些冰冷的手,笑著說道。
“陛下宣您入宮。”
“何時?”
“馬上,車在門口等您。”說完那影衛行禮後消失不見。
達柳斯麵露喜色。深夜入宮,必定有要事。而從影衛的態度上看,肯定不是什麼壞事。平日裏眼高於頂的影衛,竟然用了兩次“您”的稱謂,走時竟然還跟自己行禮?自從和影衛打交道,自己還從未受過如此禮遇。
難道我要高升了?魔獸車晃晃蕩蕩,達柳斯下了車,已是在杜利威爾的書房門前了。
書房中二人交談半晌之後,達柳斯麵帶喜色地走出門來。隻是這喜色中卻分明帶著幾絲凝重。
官場上凡是活的久的人,必然不是那些多嘴的人。達柳斯作為監察局的要員,對前一段鋪天蓋地的搜尋當然不會不知道。而如今自己受命要到北邊去協助這個曾經滿世界尋找的人。可見凱文在陛下心目中有多麼重要。
他頭腦裏反複回味著杜利威爾的一句話:“凱文是朕的,那個,朕的一個很重要的人。”
殺伐果斷,冷血鐵腕的皇帝陛下說起凱文來竟然有些結結巴巴,而將他和V字暗殺隊派去支援,這是何等的力量啊!
“無論是誰,哪怕是萊切聯邦的總統,該殺的你隻管去做!”皇帝陛下這是要做什麼啊?那個凱文在北邊到底是什麼樣的遭遇啊?
到了墨達城,達柳斯全力投入了工作,沒有幾天,萊切聯邦的各種消息像小山一樣堆在他麵前。用了一天一夜,達柳斯算是初步了解了目前萊切的形勢和凱文當前的處境。
凱文到底和陛下是什麼關係,達柳斯隻是偶爾會思量一下。眼下,要做的事情實在很多。
現在看來,必須幫助凱文了結歐文家的事情,查出真凶,並且幫著奇隆報仇。否則,凱文就不可能回到南方,自己也要一直留在北邊了。他明白,這絕對是自己的晉升機會,但同時也是一重艱難的考驗。
V字暗殺隊在他的命令下,一直蟄伏著。在沒有弄清全部真相之前,達柳斯絕不會輕舉妄動。
現如今,那個城南郊的房子,已經在他的嚴密監控之下了。諾維雅和對方之間的信息往來也盡在監視之下。
而最近的抗法運動,卻是讓達柳斯格外注意了起來。
“濟世會?”達柳斯手指敲著桌麵,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