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見者女子傷勢很重,就攙扶著她向城內走去。那幾個人不敢阻攔,卻也不死心地遠遠吊在他們身後。
等到凱文一行進了府邸,對方才悻悻離開了。
凱文把那女子扶進房內,回身對護衛說道:“你們誰有止血符和匕首?”
說完這句話自己一陣的神情恍惚,這話這麼熟悉,什麼時候好像說過啊。
護衛拿來了匕首和止血符,凱文剪開了那女人背上的衣服,拔掉弩箭激發了止血符,那女子痛的昏了過去。凱文包紮完畢,將她抱上床去,自己返身悄悄退了出來。
下午時分,奇隆來到凱文處,揚手扔過一件東西,凱文接住,發現是一張賣身契。
奇隆倒也沒多問凱文為什麼會救下這個女子,這事情在他眼裏實在微不足道。至於特納家族,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歐文家族鬧翻,一個女奴而已。這事情很快就消匿於無形了。
凱文其實也覺得自己的舉動莫名其妙,他不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做出這樣的舉動,完全是身不由己。他很多時候似乎無法自主,那也隻好聽從內心的引導了。
從賣身契上看到,這女子叫做帕米麗娜,今年21歲。凱文搖搖頭,他都不知自己的年齡到底多大。
凱文搬了把椅子,靜靜地坐在床前。這個女子身材修長,一頭茂密的長發,臉色因失血過多顯得無比地慘白,因為痛的緣故她那長而彎的眉毛緊緊擰在了一起,略微有些挺直的鼻子下,那雙薄薄的嘴唇也緊閉著。
過了一小會兒,那女子的睫毛開始顫動,慢慢地她睜開了眼睛。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男人救了自己,她看看周圍,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裏。
凱文製止了要掙紮著坐起來的帕米麗娜,他輕聲說道:“你現在還很虛弱,得靜養一段時間,別亂動。”
帕米麗娜點點頭,用微弱的聲音道了聲謝謝,隨即又閉上眼不再說話。她心裏卻很不平靜,自己那不爭氣的老爹欠下驚天的賭債,就偷偷把自己買了出去,那時候自己隻有七八歲的樣子。
輾轉被賣過幾次,自己也慢慢長大了,每次在侍候主人的時候,總是遭受打罵,自己也隻能默默忍受。要不是為了自己那年幼的弟弟,自己說不定早就自己了斷了這痛苦的日子了。
眼前這個男人救了自己,說不得也是跟現在的東家抱著一樣的心思。想到特納家遠房少爺那淫邪的眼光和不停伸向自己身體魔爪,帕米麗娜不由地心中一陣惡寒。
富人們,總是對她們這些下人任意淩辱,她不相信這個年輕的男人會有什麼不同,不過是一丘之貉。
凱文轉身退了出去,他找了個侍女幫著熬了些湯,端進了屋中。
一連幾天,都是那名侍女照顧帕米麗娜,凱文又開始忙於鐵匠鋪裏惡魔鎧甲的符文鐫刻了,合作商們早都已經急不可耐地催貨了,隻是這最後的鐫刻環節除凱文之外沒人能做。眾人又不好催促他,見凱文開始趕製了,眾人心裏都鬆了口氣。
凱文吃住在鐵匠鋪,沒日沒夜地趕了一個月的工,訂單壓力終於有所緩解。他也是累得筋疲力盡。
帕米麗娜發現自己完全沒人管了,除了那個侍女每天幫她換藥,提供飲食之外,那個男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不見。
這天,他終於看見那個男人一臉憔悴地回到了這裏。
“你恢複得怎麼樣?”凱文的聲音裏透著說不出的疲憊。
“已經差不多了,謝謝您,先生。”帕米麗娜行了個禮說道。
“哦,對了,這個給你。”凱文掏出那張賣身契遞了過去。
帕米麗娜結果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賣身契,她登時愣在當場。
“您是說這個還給我?”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的。”凱文一邊跌坐在沙發裏一邊答道。
“那也就是說,我自由了?”帕米麗娜再次小心地確認道。
凱文看了她一眼,說道:“是的,你可以回家了。”說罷起身倒在床上,嘟囔了一句:“出去時把門帶上。”
一眨眼的功夫,凱文就鼾聲如雷。
帕米麗娜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自己竟然自由了?就這麼簡單?有心再問幾句,那個男人已經沉睡過去了。
她看不懂這個男人了。這些天來心裏想的種種對策完全用不上,看來人家對自己根本就沒什麼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