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一點點西墜,一輪上玄月掛在了天空,鬆林裏的月輝泛著清冷。遠處隱隱傳來一聲呼哨,中年人把手指含在嘴裏也發出一聲呼哨,然後抬頭望天。
片刻功夫,空中一隻龐然大物映入眼簾。像是一隻很大的鷹。大鷹略作盤旋就朝著他們落了下來。
凱文認出來那是一隻五階魔獸---獅鶩。五米多長獅鶩落地後,從背上跳下一個人。
“老黑,人接到了?”來人虎背熊腰,頭發紛亂地披散著,一道刀疤從左臉頰貫穿到右邊,在月色裏顯出幾分猙獰。
“是,刀疤,這次派你來了?”
“凱文,跟刀疤走吧,我們也撤了。回見,刀疤。”叫老黑的中年人說道。
凱文跟老黑和墩子道了別,刀疤從身上拿出一塊鮮肉拋進獅鶩的嘴裏。他又拍拍獅鶩的頭,這隻金黃色的龐然大物竟然溫順地俯下了身子。
刀疤跨步上了獅鶩的後背,凱文也跟著爬了上去。刀疤讓凱文坐在他身後,扔給凱文一根韁繩。“抓緊了,小子!”
獅鶩直起身子,展開巨大的雙翼,地上的落葉被吹得紛揚而起。鬆林在夜色裏變得越來越小,遠處的燈火也漸漸變成了螢火蟲大小。耳邊的風呼嘯著,凱文冷得直打寒戰。
刀疤眯著眼睛,一頭長發隨風飛揚,說不出的不羈。他從身上拿出一把扁鐵壺,擰開蓋子,往嘴裏倒了一大口酒。看了一眼凱文,“喝口,暖暖身子!”
凱文喝了一大口,一股暖流從內往外串,冷意果然減輕了好多。
刀疤指著下麵一片比較大的燈火,“這就是黑水城,過了這裏再往南我們就安全了。”
黑水城往南,那豈不是要出了龐貝帝國?要去賽班還是法斯帝國?這都是些什麼人?凱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多。
刀疤輕輕拍了拍獅鶩,“老夥計,加把勁啊!”獅鶩一聲低嘯,凱文耳邊風聲驟緊。
月光如水,身下的燈光漸漸消失了,陸地也漸漸看不見了,凱文眼中一片片霧靄在翻滾。
刀疤仰臉又往嘴裏倒了口酒,扯開了嘶啞的嗓子,唱了起來。
“大澤起,雲霧騰,金刀鐵盾,我稱雄!
妻別淚,少壯行,白骨累累,帝王城!
霜染鬢,身飄零,功名利祿,轉頭空!
邀明月,苦伶仃,前塵往事,盡隨風!
歌聲張狂野性,又悲從中來,凱文被這歌聲深深迷住了。心裏不由得一陣傷感。
刀疤肆意張狂地唱著,霧靄更濃了。獅鶩似乎開始下降了。
一陣呼哨傳來,刀疤止住歌聲,同樣開始呼哨。獅鶩仰起頭放聲長嘯。
穿過重重霧靄,漸漸看見了陸地,看見了燈火。沒多一會兒,獅鶩落了地。
“刀疤,你又扯著破鑼嗓子嚎啥呢?人接回來了?”
凱文下了獅鶩,刀疤一言不發帶著獅鶩走了。
迎麵走來一個身穿短衫,身材高挑的青年人,借著幽暗的燈光,凱文看見他兩隻胳膊上奇怪的紋身花紋。
“凱文,是吧,我叫穆,歡迎來到南域大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