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他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竟然會這麼在乎這個鑰匙扣。
我蹲在他跟前,蹲的腿都麻了。可是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雖然我現在不能問秦久,為什麼他明明知道我過去的記憶,卻跟我隻字不提,可是我能感覺的到,就算他對我有所隱瞞,可是一定也是出於站在為我好的角度上考慮的。
或許在我不知道的方麵,秦久比我想象中的,對我還要好上幾分。
最後他將紅木盒子裏的東西都燒了,隻剩下那個鑰匙扣,他留下了來。他在鑰匙扣上摸了又摸,最後裝進褲子口袋裏,然後把火滅掉之後,又開車離開了。
等他開車回秦家的時候,我沒有進去,而是站在秦家的門口,抬頭看著秦久住的臥室方向。
就像上次,我被鬼物占了身子,我一個人跑回家,偷偷在我家樓下,看著我爸爸吃飯的時候那樣。
隻不過這一次,不是我要死了,而是秦久要離開了。
不是我不想再跟著秦久,而是我怕繼續跟下去,會忍不住哭出聲來,到時候讓他發現我在這裏。
我到附近地方隨便扒拉了幾口飯,又貼上隱身符繼續看著秦久的臥室。
這一夜,就又過去了。
隻有在等待死亡的時候,你才知道時間過的究竟有多快。
我蹲在牆角,看著太陽一點點的爬上來,算著秦久屈指可數活的日子,心裏又酸又苦。
九點多的時候,江河就騎著摩托車過來了。他從摩托車的後備箱裏,拿了一個用金黃色的絲綢包裹的盒子,然後往我這邊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過來。”
“你能看見我?”我有點驚訝,我身上不是貼了隱身符麼?
江河跟看白癡一樣看著我,說道:“你說的不是廢話麼,我要是看不見你,能跟你說話?”
“可是……”
“別可是了,這隱身符我改良的,我要是看不見你,那還改良個毛線,趕緊麻溜的過來。”江河似乎要趕時間,見我動作有點慢,忍不住煩躁起來。
等我走到他身邊,他就把手裏的盒子給我,然後跟我囑咐:“這盒子裏裝的,就是往生咒,你去秦久上次帶你去的咖啡館,好好的背。”
聽他這話裏的意思,是不跟我一起去了。
“你去哪兒?”
江河咧嘴一笑:“去哪兒。還能去哪兒?為了給你背經文的時間,我要去竹林裏做法,拖住秦家的祖宗。”
“你小心點。”想起秦家老祖宗出了我們的門時,那麼迅速的恢複了臉上的傷痕,感覺他也不是容易對付的東西。
江河側頭看了我一眼,正兒八經的說:“先說好,拖延秦家祖宗的這個事情,錢要另外算。”
恩,這個肯定的。不能讓他白給我幹活,我點點頭,答應了他。
我手裏拿了往生咒,就把隱身符給撕了下來。
因為秦久經常帶我去咖啡館,所以那些店員都認識我了,一看見我過來,還問我秦久怎麼沒來,想到秦久今天就要離開了,我心裏有些難過,忍不住心裏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大概是店員看我狀態不好,也沒再問什麼,我點了一杯抹茶拿鐵,然後進了秦久經常去的包廂,把門給反鎖住,打開江河給我的盒子。
盒子裏裝的是一個線裝本,本子用深藍色的紙做封麵,上麵用繁體字寫著三個大字,往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