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掐指算了算,隨手捏了一個訣,月色竟然被烏雲籠罩起來。
顧承澤眯了眯眼睛,看著江河道:“你竟然能遮天蔽月?”
江河抿了一下唇,大概是覺得隱瞞了實力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以前沒用,是因為還沒到用的地方。”
等月色徹底被烏雲籠罩的時候,江河看著顧承澤,帶了幾分請求的語氣:“老顧,你是千年厲鬼,煞氣最重,我想要借你一滴屍血,用來操縱屍體。”
顧承澤二話沒說,咬破指尖,在江河手上滴了一滴血。鮮血在江河手掌上迅速凝結成團,做法之前,他跟顧承澤解釋:“遮天蔽月時,老天無眼,這些違背天命的事,它都看不見,自然不會有人查我們,這個你放心。”
“我既然讓你拿我的血去用,就沒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顧承澤摟著我,似乎是見我有些擔心,故意這麼跟江河這麼說道:“隻要你不要把捉鬼人引過來,我什麼都可以擺平。”
江河見顧承澤這麼說,立刻就像有人給他做堅實的後盾一樣,立刻開始做法。
屍血在他手心變成一條細線,然後他嘴裏念著我聽不懂的口訣,隻見細線順著西麵一直走,隱到黑夜裏看不見了。
江河叫我們躲在院子裏的大樹背後,然後江河拿著一個木偶出來,在木偶的背上寫了一個生辰八字,木偶本來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過了不到幾分鍾,木偶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站起來朝前走。
這時候江河在木偶的周圍撒了一把糯米,木偶就隻能在糯米圈裏活動。那隻木偶像開車一樣,坐在地上左搖右晃。又過了十幾分鍾,木偶忽然又站了起來,往我們這邊走來。
木偶做了一個跳躍狀,然後繼續往前走。
與此同時,我聽見院子裏有什麼東西從外麵跳進來,撲通一聲掉在了什麼地方。
木偶繼續做著向前走的動作。
黑夜裏,有個人影漸漸朝我們走來。
我驚的想要大叫出聲,卻急忙捂住了嘴巴。
那離我們越來越近的黑影,等走進了一看,才發現竟然是在醫院裏要看我眼睛的老中醫。可這個中醫,明明被顧承澤已經殺了的老中醫,此刻卻像一個活人一樣正常行走。
他走到我們麵前,忽然直挺挺的躺了下來。眼睛暴突像外瞪著,臉色慘白嚇人,顧承澤忽然捂住我的眼睛,不叫我再看下去。
可是我閉著眼睛,想象力就更加豐富起來,滿腦子都是他睜著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的眼睛,索性撥開顧承澤的手:“我不怕的,這種事,我應該要習慣去見,不然怎麼跟你站在一起。”
江河做法的手微微一頓,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可是很快又恢複了常態。他把他身上原本穿著老中醫的衣服脫下來,又給老中醫穿上,拍了拍他的臉:“本來控屍術是你們南派的,可惜不小心被我學會了,你生前做了那麼多壞事,死後給我們背個黑鍋,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又看向小木偶,手指往上空一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