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的臉竟然是我,而那男人就是顧承澤。
在現實的世界裏,我跟顧承澤最經常穿得就是這樣的衣服,可是他竟然把這些都畫出來了。
“我記得她脖子裏有一顆痣,你也有。她叫瀟瀟,而你也是。你說不出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是因為你根本不是這裏的人,對不對?”他眼中有一些喜悅,說話得時候語氣變得輕快起來:“這個樣子的我們雖然衣著看起來奇怪的很,可是明明就是我跟你。你是從以後的世界裏來的?”
雖然他沒有猜中全部,可是卻順著蛛絲馬跡知道了很多。在這個時候,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話才能不讓顧承澤起疑心,隻好保持著沉默。
顧承澤見我不說話,也沒有繼續逼我。而是盯著我看了良久,忽然把我攔腰抱起,要往書房外走。
要是真這麼出去了,那我以後還怎麼繼續待在太子府,那些婢女得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我捶打他得肩膀,叫他把我放下來。
他似乎早就料定我不敢這麼出去,而是站在門口的位置,威脅我道:“要我放你下來也可以,你要把實情都告訴我。”
“沒有實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已經想明白了,我喜歡眉眼帶笑得顧承澤,喜歡為了國家大事忙忙碌碌得顧承澤,喜歡放眼天下天下皆在他手中的顧承澤。我已經打定主意要他留下來,就不會再承認自己的身份。
他忽然笑了幾聲,壓低了聲音道:“不承認是麼,好,那我就告訴你我的想法。很久之前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裏出現的就是紙上畫的人,原本我以為那隻是偶然,可是那個夢一直不斷的被重複,像是冥冥之中提醒著我什麼,直到讓我遇見了你。”
我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可是竟然發現我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縱然改變了時空,可是沒能改變他對我的喜歡。
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來到這個世界裏,承載著顧承澤滿滿的傷痛,還被他喜歡著,我都不知道這該讓我高興還是難過。
如果他不記得這些事,那該有多好,這樣我就不會那麼舍不得斬斷過去我跟他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心裏還有我……還有我……
“昨天晚上承歡為我捉螢火蟲,你以為隱藏的很好,可是我一眼就看出你不開心。”他雙手按住我的肩膀,強迫我麵對著他不能逃避:“禦花園見了你之後,我每天都在做夢,夢裏麵都是你的影子,你以為我能輕易的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本以為需要使用點手段才能讓你到我身邊,沒想到你賄賂了管家甘願做我的貼身丫鬟!”
“你……”我不可思議的看向顧承澤,本來以為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卻沒有想到根本就在他的掌控範圍內。
我太低估了顧承澤的能力,他可是能將一個國家管理的僅僅有條的太子,我怎麼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大做文章。
“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在我批閱奏折的時候悄悄看我?”他繼續追問。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半夜爬牆去捉螢火蟲,再自己放掉?”他又追問。
原來他都知道,原來我什麼都瞞不過他。我緊緊攥著衣角,咬住嘴唇卻什麼話都不說。
“許瀟瀟,這個世界不屬於你,你來這裏找我,是不是有什麼原因?”他抓住我的肩膀,眼神有一些迫切。
可是我要怎麼告訴他,他隻是現實世界裏的一隻孤魂野鬼,這意識世界裏的雄楚霸業,不過都是過去的曆史,我根本做不了任何的改變。我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有朝他跪了下去:“奴婢不知太子殿下說的是什麼,但凡有一句謊言,太子殿下可以立馬處死奴婢。”
顧承澤眼底滿是震驚,他將我從地上抓起來,眼底的喜悅之情一點點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萬分的神情:“你就是死也不願告訴我實情?”
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說話。生怕說的那句話叫他不高興了,他會立馬殺了我。我來到他的意識世界裏,不就是想默默的陪著他麼?
大概是等了一會兒,他見我沒有吭聲,知道我是不會繼續說下去了,從腰間抽出長劍,指著我的脖子:“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