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什麼?”他笑。
“我剛剛說,要你帶我一起去泡陰水啊。”我眨巴眨巴的看著他。
顧承澤把被子往我身上一蓋:“小孩子要多睡覺,有益身心健康。”
明顯的在繞開話題好麼,我不樂意了,往他身子旁邊扭了扭:“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我不想總讓你一個人承擔。本來你找我,是想讓我幫你找你要的東西的,但是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我都沒幫你找,反而一直連累你。”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跟我說:“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我的妻子,我為你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哪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不能因為我是他的妻子,就一直拖他的後腿呀,我也想跟他站在一起並肩作戰,他越是對我這麼好,我心裏就越難受。
他才說完幾句嚴肅的話,語氣又軟了下來:“我不該凶你的,你現在還生著病呢,是我不好!”
本來他不說這個話,我還不想哭的,可是他一說了這個話,我就覺得特別委屈,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一邊哭一邊打他:“我剛剛還拿著血喂你呢,你一醒來,才過了一會兒就凶我。”
顧承澤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輕聲安慰我:“恩,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他一道歉,我就越哭的難受。他受了傷,還跑回我這邊,剛開始我以為他是找到霜草才回來的,可是後來才發現不是。
他大概是知道我今天跟秦久絕交了,所以特地跑回來安慰我,然後才撞見了我被捉鬼人欺負的事情。
因為自從我的魂兒被僵屍咬傷之後,顧承澤就說過,他跟我沒有心有靈犀了。這也就是說,他已經沒有辦法感覺到我還有沒有遇到危險。
可是他這麼關心我,我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就連在陰水旁邊看著他泡飲水這麼簡單的事,他都不願意我陪著。
越這麼想,越覺得心裏難受,眼淚就怎麼也止不住了,吧嗒吧嗒往下掉。
顧承澤看怎麼勸也勸不住我了,忽然鬆開了我,我這正哭的洶湧呢,他就不抱我了,是不是看見我哭次數太多,就招他反感了。其實不用他反感,我自己也挺嫌棄我這個鬼樣子。
說實話,我也不是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家裏也沒什麼錢,以前受過的委屈跟吃過的苦,比現在不知道要多出了多少倍,可是沒有一次說是遇到挫折之後,就像現在這樣哭的稀裏嘩啦的。
我明明不想哭的,可是就是怎麼忍也忍不住。
眼巴巴的看著顧承澤在我的房子裏翻來翻去的,我跟在他身後哭的抽抽搭搭的,一邊哭一邊問他在翻什麼。
最後他歎了一聲,轉過身忽然把我抱在了床上。
一陣天暈地轉的感覺過後,我就被他壓在了他的身子下麵,他脫掉他身上的白色襯衣,拿著白襯衣堵蓋在我的嘴巴上麵,低頭吻住了我的唇。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的愣住了,他不是剛剛已經煩我了,現在吻住我算是怎麼回事?眼淚還在我臉上掛著,顧承澤細細的吻著我,用手擦掉我的眼淚。
看見我目光傻傻的看著他,他才停了下來,將我抱在懷裏:“不哭了吧?”
“你幹嘛親我。”我趴在他懷裏,悶悶的問他。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語氣裏滿滿的都是疼愛:“我跟你沒有心有靈犀了,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隻能通過你看我的眼神猜你怎麼了。這些日子你對我很依賴,可是剛剛你看我的眼神變了,變得特別悲傷。就像小孩子被大人傷害過的那種表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所以你就吻我了?”我抬起頭看著他。
他恩了一聲,又說:“我是你丈夫,隻能用這種方式證明,我心裏有你,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我吸了吸鼻子:“我一點都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我。”
“等霜草找回來,你會變回以前的你的。”顧承澤把他的襯衣拿下來,給我蓋好被子,側身摟著我:“快睡吧,這個點了,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可是我現在一點都睡不著,怕等我睡著之後,他就去泡陰水。我轉過身抱住他的腰,抬起頭看著他:“我想睜著眼紀念館抱著你。”
顧承澤突然就笑了,他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壞壞的笑了笑:“瀟瀟,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你對我越來越舍不得我了。”
我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扭過頭不好意思看著他,嘟嘟囔囔的說哪有。
他又湊過來,在我耳朵旁邊輕聲說:“沒有?沒有那你臉紅什麼?”